皇上雖然為安陽公平反了,但這個風口浪尖上,與長公主家聯姻,那可是在皇上心口扎刀子。
云老將軍向來穩重小心,現在卻做出這樣的決定,實在讓人不解。
皇帝心中有些不滿,不過訂婚消息才傳出去,老將軍便進宮將兵符交了。
那點不滿也煙消云散。
只要兵符在他手里,這群臣也翻不出浪花來。
拿了兵符的皇帝,心情甚好,又賞賜了一番,宮內那些伺候的小太監,都跟著松了口氣。
二月初八,大吉,公主出嫁。
離會試還有幾天時間,京城舉子各聚一處談論著這場大婚。
云璟行十多歲便成了名,本是朝中最有希望的一代武將,如今成個駙馬,手中便不能再握實權,前往邊關打仗已經是不可能的了,讓人心中唏噓。
傅定耘也人群中看到了身帶紅花的云璟行,總覺得這位駙馬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高興。
面上沒有多余的表情,瞧著略顯沉悶。
也只有那無知百姓沉靜在這熱鬧里頭,四處都有小孩子跑來跑去。
“最近這京城可真是熱鬧啊,這公主也成婚了,等冀王殿下從邊關回來,到時候就輪到那位鐵面閻王了吧?聽宮里傳出來的消息說,那小閻王長得如花似玉,冀王真是艷福不不淺,不過這邊關那邊風氣開放,這鐵面閻王又是個土匪頭頭,那山溝溝里頭還不知道藏了多少小白臉……”
那舉子話沒說完,就聽“咚”的一聲,被傅定耘抬拳打到在地。
他一柔弱書生,動手之后,自己也踉蹌了兩下。
“這是作甚!?”舉子怒道。
“小閻王乃是安陽公之后,又曾有過救國大義,豈是能編排的!?也不怕被人聽去掐斷喉嚨!”傅定耘怒道。
那舉子一聽,有些生氣,不過周邊人多,他確實也怕被人抓了把柄,氣哼哼的爬起來走了。
不過就是公主嫁人而已,除了嫁妝多了點,也沒什么稀奇的。
云璟行側頭往這人群里看了一眼,目光放在了傅定耘身上。
沒想到今年的舉子里頭,倒是有懂事的。
此子勇氣可嘉。
雖是一文人,卻比他強。
云璟行眸光一暗。
這一路,簡直是神魂出竅。
他自幼便呆在軍營,六歲學武,十歲便能提槍上馬,十二歲就跟著將士打了第一場勝仗,十六歲就已經闖下幾分盛名,如今二十五歲,早已不知道經歷過多少生死。
如今卻要被公主脅迫,被逼成婚?
錚錚男兒,從今以后被困家宅,與死有何異?
“夫君。”不知不覺,便到了要拜堂成親的時候,見云璟行呆立不動,如葭公主拽了拽他的袖子。
云璟行眉頭皺了皺。
掃了一眼賓客。
旁人看著他的目光太過直接,有羨慕,有同情。
唯獨那小閻王陪著長公主,坐在貴賓席位上,只讓人瞧到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可即便是一雙眼睛,都透露著肆意和自在。
“這場婚事……”云璟行突然開口,“作罷!”
如葭身體一僵:“夫君,還沒喝酒就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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