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不喜歡哭的她,再一次淚流滿面……
胥翊由原路出了別墅,快靠近圍墻時,遇到了巡視的一支保鏢隊伍,大約五六人。
她躲在灌木叢中,一手握著匕首,目光凌厲。
保鏢們沒有走近,只有一人舉著手電筒過來,他沿著路四處查看了一翻,最后轉身對其他人說:“這邊沒情況,走吧。”
他站的位置正好就在胥翊前面,距離她不過兩三米,隔著層層疊疊的樹葉,手電筒的強光之下,近到能看清保鏢的臉。
她屏息,待一群保鏢離開,四周安靜下來,才收起匕首。
沒有時間耽擱,她飛身躍出灌木叢,然后從圍墻上的暗門出去。
出去后,胥翊一路狂奔,跑出數百米,確定在安全范圍后才停下。
腹部上的傷口似乎又撕裂了,她摸了一下,指尖有些濕潤,應該在出血。
她沒在意,抬首望著胥家方向,遠遠地還能看見別墅的一角。
白色的建筑顯得莊嚴氣派,不奢華不張揚,矗立在一片星空下,透出幾分寒涼、森冷。
目光不自禁地一澀,胥翊扭頭就走。
即便她知道,這一轉身不知何年才會回來,才能再看到胥家!
但她不回頭,絕不回頭,因為多看一眼只會加深內心的憤怒與仇恨。
她必須壓抑、克制,總有一天蓄滿能量,她會給出致命一擊,并且要一擊致命!
文禮賢,你等好了,我胥翊不讓你嘗嘗失去摯親失去所有的滋味,此生不為人!
她目光透出徹骨的寒意,背脊挺直,背影決絕,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前方的街道冗長,她不知道路的盡頭是什么,等待她的又是什么?
唯一明白的,是過去二十年的努力都付諸東流,必須重頭再來。
然而這一次,她要為自己而活!
凌晨一點,香格里拉酒店。
鹿楠立在套房中央,雙臂抱胸盯著空蕩蕩的房間。
床上沒有人,浴室沒有人,茶幾上擺著兩個餐盤,上面空的碟子空的杯子,吃的干干凈凈。
“還沒有回來?會不會……跑了?”陸東在房間里走來走去,一會兒到床上翻翻一會兒去垃圾桶瞧瞧。
看到床單上沾了一些血跡,垃圾桶里也有染血的紗布,坐起身摸著下顎,自言自語:“你暗示他回家,就沒想過萬一他不回來,跑了怎么辦?!”
也不派人跟著,外面這么危險。
“他不會。”鹿楠走到窗邊,抬起手盯著腕表,“還有一個小時出發,他一定會回來。”
胥三少雖然囂張跋扈,但是個講信用的人,既然答應加入獄氏,就絕對不會出爾反爾。
“你說你,就是閑得沒事干,沒事找事,你讓他回家,如果中間出了差錯胥三少改變了主意或者發生危險,看你怎么跟少帥交代!”
陸東在床頭柜上查看那些藥,發現傍晚的份量還在,明顯一顆也沒吃,不由皺眉,“這個胥翊,稍微好一點就不吃藥了,他能活到現在也是奇跡……”
鹿楠站在床邊不說話,表情微有些嚴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