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翊正走到大廳,看著大門口黑壓壓的人群,她腳底一轉立在一處壁畫前。
她雙臂環胸,一手撫著下巴,一手抓著鴨舌帽,專注地盯著畫。
歐洲文藝復興時期的作品,英國畫家莫賽特創作的最后一幅畫。
七十年代初曾在法國以一千萬美金被英國政府競拍下,成功榮歸故里。
后來,在英國博物院被竊賊盜走,之后多次出現在世界各地的競拍行,價格越來越高。
如今,已經高達一億美金。
據說十年前被索馬里海盜搶走,途中遭遇海嘯船只淹沒,這副畫也石沉大海。
怎么會出現在這里?……贗品?
不太可能,獄家有錢有勢有地位,就算再喜歡這副作品,也絕對不會擺一副假貨在這里。
多掉檔次!
胥翊湊近一些,想辨別真假,可惜她不是專家,著實分辨不出。
“喜歡的話,送給你。”
就在她仔細研究壁畫之際,身后突然傳來男人磁性低沉的嗓音。
胥翊挑起鳳眉,知道是獄靳司,耳邊聽到一陣腳步聲停下,隨即大廳內安靜下來。
她回頭,看到一群保鏢和傭人列隊停在廳門口,人人垂眼低眸,不敢看廳中。
獄靳司黑色西裝著身,長身而立,身姿卓然筆挺地立在大廳中央,他微微勾著薄唇,只一雙墨黑如玉的眼望著她。
清清冷冷的眼神,深邃莫測,看不透情緒。
“一副贗品罷了。”她面無表情,語氣卻帶著不屑。
男人唇角上揚,他一手插兜,沉步走向她。
男人如同帝王,矜貴優雅,一步一步逼近,氣場強大。
隔著數十米胥翊都能感覺那股氣勢,她轉過身,目光毫不躲閃迎視著他。
“一億美金的贗品,胥三少也看不上眼?”男人站定在她面前,黑眸定定注視她,瞧見她眸光一閃,勾唇一笑。
“是真跡?!”她微訝異地轉過身,望著墻上那副五米寬的油畫。
獄靳司上前一步,立在她左手邊,側頭低眸審視她的臉。
“你喜歡?”胥三少從來都是淡定的神態,能讓她露出驚訝之色,想必非常有興趣。
“世紀大師唯一保存下來的遺世作品,誰不喜歡?”就算不懂藝術的人,看到這副畫也會覺得漂亮精致,忍不住欣賞。
“嗯哼。”男人看出她的興趣,他往旁邊側一步,手臂幾乎貼上她的肩。
沉聲說:“你若喜歡,可以送給你,倉庫還有很多類似的畫,只要你有興趣……”
男人炙熱狂烈的氣息吹拂在她耳邊,胥翊肩膀微微一縮,如條件反射般退開一步。
“我不需要。”
一億美金的畫,怎么可能平白無故給她?一定有什么預謀。
看她滿臉堤防與防備,男人失笑,轉身往樓梯走去。
獄氏豪宅有五層,配有升降電梯,就在樓梯旁。
“誒……”見他走,胥翊快步追上去,“獄靳司,我來了有一星期,傷口也基本痊愈,是否該談談關于我在獄氏的工作?”
男人不作聲,大步走至電梯前,電梯是智能感應的,自動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