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胥翊猶豫了片刻,還是豪爽地點頭,“行,以后不改口,都喊你奶奶!”
“好好好……”老太太一高興,身體也似乎爽快了,激動不已地道,“胥翊,獄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你以為你說了算。”
胥翊忍著笑,“奶奶,您孫子好歹是個總統,你多少要給他一點面子吧?”
“那小兔崽子有什么功勞?欺負了你,還一臉懵懂無知,不知道睡了誰,不要也罷!”
“呵呵。”胥翊終于忍不住笑出聲,這老太太是忘不掉這件事了,總愛提起。
估計這件事,以后會被她拿來一直取笑獄靳司。
“胥翊,你用過晚餐了嗎?”老太太突然想起來。
“正在用。”胥翊其實吃不下,已經放下餐具。
“那趕緊吃,奶奶不打擾你,一定要多吃!聽到了沒有?”老夫人再三叮囑,恨不能從話筒里鉆過來,看著她吃才安心。
胥翊一再保證,之后雙方收了線。
鐘棠和禹九坐在餐桌上,看到她臉色不對,也放下了餐具。
“老大?你不舒服?”禹九起身,因為胥家的傭人之前全都離開了,別墅內沒傭人,于是他親自去打了一杯水給她。
“我休息一下。”她喝完半杯,之后走去大廳。
兩名屬下挺擔心,但不敢打擾她休息,他們默默收拾完餐桌,默默坐在她對面,等著她開口。
過了半個多小時胥翊才緩過來,她望著兩位下屬,說:“等江叔回來,我們就去將遺體運回來,后面的葬禮,你們準備一下。”
“是,老大你放心吧。”兩人站起來,表情嚴肅。
“務必要隆重。”胥翊交代。
“是!”
兩人點頭,隨即離開去做準備……
胥江第二天上午就到了,他非常著急,要求立刻去找老爺的遺體。
于是當天下午,在獄警和一批士兵的押解下,文禮賢帶著眾人前往埋葬胥振邦的地點。
埋葬地偏遠,位于第一監獄后的山林內,而且特意選擇了無路的地方,走路都非常困難。
鐘棠和禹九考慮周全,帶了砍刀來,他們二人一路砍著荊棘與樹枝,勉強開辟了一條道路。
從山腳到目的地,走了近一個小時,胥翊隱約感覺到小腿脹痛,似乎有抽筋的癥狀,她咬牙忍著。
隨著越走越深入,山林間陰暗潮濕,胥翊的心也越來越沉重。
父親一身清廉、正派,又是個情深意重的好男人,為什么上天要對他如此不公?竟然死后要被埋葬在這里!?
她眸子發紅,一直在隱忍,雙手緊緊握拳。
然而,當到了目的地時,她再也控制不住怒火。
“你把他埋在這里?!”她一把揪住文禮賢的衣領,顫抖著手臂指著面前大片的淤泥之地。
這里曾經應該是一個池塘,水干涸之后里面的藻類、魚類等死在其中,加上長年累月的枯樹葉落在其中,池塘內淤泥攪拌,散發出陣陣惡臭。
十一月份的氣候還要很多蒼蠅蚊蟲在上面爬,現場慘不忍睹,惡心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