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的合照是兩個女生的頭像。
其中一個眉眼間略顯稚嫩笑得陽光燦爛的,是岑曦,另一個笑得秀美溫柔的,是小櫻。
即便隔了四年,還是讓南梔,還有小舅舅都恨入之骨的女人。
兩人的頭挨得很近,一看就是十分親密的人。
難怪她第一眼看到岑曦,覺得她有些眼熟。
原來是因為她和小櫻長得有些相像的緣故!
岑曦看到撿起她的項鏈,并且臉色陡地變冷的南梔,她有些不明所以。
“小可愛媽咪,你怎么了?”
南梔將項鏈還給岑曦,眼神冰冷的開口,“小櫻是你什么人?”
岑曦聽到南梔這樣問,心里頓時咯噔了一聲。
姐姐生前,最對不起的,就是喬家人。
難道小可愛媽咪,是喬家的人嗎?
岑曦垂下眼斂,小聲說道,“她是我姐姐。”
“親的嗎?”
岑曦點了點頭。
這時身后傳來男人沉穩的腳步聲,南梔回頭看了眼準備下樓的男人,又看了看不敢直視她的岑曦,渾身血液變冷。
甚至連小煜煜都顧不上了,她快速朝樓下跑去。
小煜煜有些懵,看著好似受到了什么刺激的南梔,他冷著小臉喊道,“媽咪!”
岑曦皺著眉毛,她像個犯了錯誤的小孩,不敢看走下來的慕司寒一眼,“夜先生…我不是故意將項鏈弄掉的。”
慕司寒面若冰霜的嗯了一聲。
岑曦自責不已,眼睛紅紅的,快要哭出來了,“夜先生,你快去追小可愛媽咪吧,我看得出來,她恨我姐姐,你將她追回來,打我兩巴掌出出氣也行……”
慕司寒冷聲交待了句,“你替我看好兩個孩子。”說著,他一把拎住想要追出去的小煜煜,“你乖乖呆在這里,她現在心情不好,你追出去不頂用。”
小煜煜甩開慕司寒的手,看向慕司寒的那張小臉同樣冰冷,“給你五分鐘,追不回媽咪,我就帶她走。”
慕司寒薄唇動了動,想說點什么,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岑曦站在小煜煜身后,看著他酷酷的樣子,她忍不住朝他小腦袋上摸去,“煜煜,你真的好man哦!”
小煜煜避開岑曦的手,他皺著小眉毛,一本正經的道,“我的頭只能讓媽咪摸,別的女孩子不可以摸。”
岑曦吐了下舌頭,“sorry,我不知道。”
“沒關系,你剛也沒摸著。”
岑曦看著小煜煜酷的樣子,忍不住幻想,將來小家伙長大后,會找個什么樣的女生呢?
慕司寒追出別墅時,已經沒有了南梔的身影。
她的手機還在樓上洗手池里,包在客廳,兩個孩子也在別墅,什么都沒帶,她能去哪里?
慕司寒大步走到停在院子門口的車子前,朝里面看了一眼,空無一人。
慕司寒站在院子里,瞇著深不見底的黑眸朝四周看了看。
這棟別墅許久沒有住過人了,院子外面鋪了一層白雪,東南方向,有淺淺的腳印。
慕司寒大步走了過去。
南梔蹲在別墅后面的角落里。
別墅里有暖氣,她之前進屋后就脫了外套,這會兒跑出來,身上也只穿著一件薄衫。
慕司寒幾個箭步沖到她跟前,將身上的大衣脫下來披到了她肩膀上。
但下一秒,大衣就被她扔進了雪地里。
慕司寒劍眉皺了皺,英俊的臉龐跟著沉了幾分。
“不要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他拉著她纖細的手臂,將她從地上拽起來。
她的臉從雙臂中露出了出來,眼眶里蒙著一層猩紅。
她用力掙脫他的大手,眼神冷冷的看著他,“你找的新歡是小櫻妹妹!”
慕司寒緊抿了下薄唇,“我沒說不是。”
南梔情緒有些激動,看著他的眼神像看仇人一般,“她是小櫻妹妹你還將她帶在身邊,小櫻將喬家害得多慘,你難道忘了嗎?還是你覺得人家小姑娘年輕貌美,什么都可以不計較了?”
慕司寒眉眼間的褶皺更深。
他以為,不用他說得太清楚,她也會明白他將小櫻帶在身邊的目的。
“南梔,你是不是想得有點多了?”先前在樓上洗手間,他就跟她說了,除了她,他沒有過別的女人。
他本就不是喜歡解釋太多的人,如果不是她,他一句多余的話都不想多說。
“我想得有點多?”南梔清麗的小臉上冷冷的沒有任何表情,“你既然那么喜歡她,你干什么還親我?你不嫌惡心,我都快惡心死了!”
慕司寒咬下了腮幫,除了她堅決要離開的那年,他已經很久沒有這般情緒波動過了,當然還有得知她生了一對龍鳳胎時,不過那是種激動喜悅,而現在……他想要弄死她。
“南梔,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他臉色陰沉得有些可怕。
南梔小臉緊繃著,“我當然知道,你明知道我有多恨小櫻,你還將她妹妹帶在身邊,慕司寒,以后我不會再讓你看到龍鳳胎了,我們從此,橋歸橋,路歸路!互不相干!”
南梔說完,怒不可遏的離開。
從慕司寒身邊經過時,他沒有拉住她。
他黑眸沉沉的看著她的背影,突然間覺得有些陌生。
以前的南梔不是這樣的,她理智,冷靜,淡然,聰慧,根本不會對他說出這樣的話,即便是生氣的時候——
時光,真的能將一個人改變嗎?
慕司寒下顎線條緊繃著,輪廓顯得凌厲又冷硬。
四年不見,她對他有所懷疑,他能理解,但他已經告訴她了,他只有她一個女人。
留小櫻在身邊,她真的想不到為什么嗎?
為什么要說出那些刺傷人心的話?
慕司寒深黑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暗芒,他彎下腰,從地上撿起被她扔掉的大衣。
抖了抖大衣上沾著的雪,他面無表情的轉身。
走出拐角時,忽然發現前面站了道身影。
他一抬頭,便對上了南梔那雙黑白分明又似笑非笑的眼眸。
她雙手抱著纖細的身子,好整以瑕的瞪著他,“你讓我難受過,我自然也不能讓你好受,怎么,被我剛剛那番話傷到了?”
慕司寒頓了幾秒,反應過來,他咬了下后槽牙,“該死的,你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