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炎楓站在副駕駛旁,黑色墨鏡,擋住了他細長的桃花眼,上官婉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微微抿著性感俊美的薄唇,眉宇之間,隱隱帶著一絲不耐煩。
上官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從他的表情來看,像是不愿意看到她。
上官婉心中生出一股怯意,但想到南梔說的那些話,她還是堅定不移的走到了男人跟前。
離他還有兩步之遙時,上官婉停了下來。
看著那張隱在光暈里的俊美臉龐,上官婉心里有些慌亂。
她抿了抿唇,問道,“你沒事吧?”
聽到上官婉的聲音,男人墨鏡下的雙眼瞇了起來,薄唇冷淡的吐出,“沒事。”
上官婉看著他淡漠疏離的態度,說不出此刻心里是種什么滋味,如抽絲一般,有種緩慢的,不可忽視的疼痛,漸漸蔓延出來。
路上車來車往,時不時有行人路過,可是她卻有種身置荒漠的感覺,渾身泛涼,又帶了絲迷茫。
兩人之間的沉默,引起了先前下車的年輕男人的注意。
他幾個大步了過來,看看上官婉,又看看夜炎楓,遲疑的問,“你們…認識的?”
“認識。”
“不認識。”
上官婉回答的認識,夜炎楓回答不認識。
氣氛,再次陷入僵硬靜默。
上官婉看著微微撇過臉,似乎不想多看她一眼的男人,她眼中閃過一抹黯淡,“他說不認識就不認識吧!”
景廷笑著打破怪異的氣氛,他朝上官婉伸出手,“他人就那樣,你別理會。我叫景廷,不知小姐貴姓?”
上官婉和景廷握了下手,爽朗的回道,“上官婉。”
“上官小姐,幸會。”
上官婉點了下頭,“幸會。”視線,又不自覺的落到了面色嚴肅的男人臉上,“夜炎楓,你有時間嗎?我們能不能聊聊?”
她鼓著勇氣,還是對他說了出來。
男人沒有看她,依舊那副不怎么想搭理她的表情,“我還有事,我說過,不認識你,請不要再糾纏。”
上官婉胸口一陣不受控制的緊縮,她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夜炎楓就已經對景廷說道,“給你五分鐘談好賠償問題。”說罷,他先一步上了車。
上官婉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動彈。
景廷尷尬的咳了一聲,“上官小姐,你的車子……”
上官婉回過神,她笑著搖了下頭,“沒事,我自己會處理。”
“這多不好意思?要不,我們相互交換個電話號碼,等你修好了,多少費用,你給我打電話。”
見上官婉猶豫,景廷又連忙說道,“其實今天這一撞,也算是緣份嘛,你不需要我賠償,大家也可以做個朋友,下次還能一起吃個飯。”
上官婉朝車里看了一眼,車里的男人低著頭,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他如今看起來好像很反感她,若是能換個方式,引起他的注意似乎也不錯。
上官婉點了下頭,她拿出手機,報了自己的號碼,然后又存下景廷的。
上官婉回到軍用車上,透過后視鏡,看著那輛跑車漸漸駛遠。
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身體里涌出一股無力感。
以前夜炎楓追在她后面,總是厚著臉皮接近她,她當時覺得無比厭煩,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也是那種心情?
但無論怎么樣,她都要在感情上勇敢一次。
跑車漸漸駛遠后,開車的景廷看了眼副駕駛上緊抿著俊美雙唇的男人。
景廷一手搭在車窗,一手握著方向盤,他挑著眉梢似笑非笑的道,“你和方才那名女軍官……”
“不認識。”
景廷臉上笑意加深,“我還沒說完,你就說不認識?”不認識才怪!
“對了,我留了她的電話,你要是真不認識,我可就追她了啊!”
夜炎楓沒有說話,墨鏡下那雙細長的桃花眼,微微瞇了起來,臉色有些凝重。
“你要是介意的話,我就不打她主意了!”景廷挑著眉道。
夜炎楓淡淡的開口,俊美的臉上無情無慾,“隨你。”
景廷嘖了一聲,“好,這話可是你說的,我從沒有追過女軍官,上官小姐看起來明媚嬌俏,雖然有點冷冰冰的,但臉蛋好看,氣質也很好,她身上有著其他女人沒有的英姿以及大氣,看著就想讓人征服!”
夜炎楓轉頭看向車窗外,側臉線條繃得緊緊的,“她有兒子。”
景廷,“……”不是說不認識嗎?
一分鐘后,景廷笑道,“我是國外長大的,思想西方化,我能接受有兒子的女人啊,而且,我覺得生了孩子的女人,更有韻味。”
夜炎楓,“好好開車,別又再追尾!”
景廷嘴角抽了抽,他這是將人惹毛了?
車廂里靜默了幾分鐘后,景廷不怕死的打破沉默,“你說不認識她,是不是因為自己……”
一直面無波瀾的男人,突然情緒有些暴躁的打斷景廷,“你他媽能不能閉嘴!”
景廷,“……”
上官婉上午在部隊處理了一些事情,下午抽出時間去找夜炎楓。
但是他又搬走了。
說實話,上官婉有些生氣。
有必要避她如同避瘟疫一般嗎?
她跟上午那位景先生打了電話,居然也打不通了。
上官婉坐在院子里,頓時如同泄了氣的皮球。
之后半個月,上官婉沒有再見過夜炎楓。
度假村的事,她問過市長,全都是貝爾出面處理的,夜炎楓從沒有露過面。
他無聲無息的來到裕口關,又無聲無息的離開了。
上官婉感覺到非常的無力,人海茫茫,他若存心避開她,她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他!
找到了,她也沒辦法二十四小時跟著他,他還是會想辦法離開。
她的計劃,還沒開始,就已經徹底結束了。
部隊里新兵前期訓練的事忙完后,上官婉給自己休了個假。
小星星長大后,她一直忙著工作,沒有好好帶他出去玩過。
這次休假,上官婉打算帶小星星去海島度個假。
這段時間,上官家出了事,主君將父親的軍權收了回去,父親催了好幾次,讓她回都城,她沒有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