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想不了那么遠，大概還是報團取暖在虛空之中找一處生存之地。”墨明搖頭說道，“人類的力量太渺小，只有團結，像螞蟻一樣精誠合作吧”
寧舒炸了眨眼安靜問道：“是整個組織的人類聚集起來。”
墨明搖頭：“并不是，整個組織太多人了，人一多人心就不齊，這種招募只在小范圍內，實力不夠的人根本就沒有資格進入。”
寧舒哦了一聲，有種諾亞方舟的感覺。
像普通的任務者，也許根本就不知道法則海的情況，安安心心做任務，就是那些站在下面，消息卻一點都不靈通。
卻也是屬于被放棄的一部分。
“軍隊這邊規矩大，聽指揮，言出令行，是主要力量，而任務者大多數獨來獨往的，不怎么聽指揮，一般來說，下面一部分都放棄了。”
墨明說得非常現實，就像一個公司解散了，有一個名望高的人帶走一部分員工，而這部分必須要手實力，有資本重新開始。
至于沒啥能力的員工，抱歉，實在管不了，也沒有義務管你。
“如果你想加入這個團體，可以跟我說，到時候生存環境惡劣，有個可以依靠團體也好。”
寧舒笑著說道：“謝謝你，到時候再說吧，法則海也不是立馬就崩了。”
反正寧舒覺得法則海大概都比她活得久。
墨明點點頭，“早做打算是沒錯的，如果你不愿意受約束也可以不加入的，自己小心點。”
“之后會陸陸續續砍掉不少位面，說明法則海的情況并不是很好，現在已經開始被迫放棄這些位面。”
“現在是放棄老化的位面了。”
“你也不要抱僥幸的心理，法則海的滅亡是必然的。”
寧舒把袋子扎起來，墨明順手接過她手中的袋子，遞給統計的士兵。
寧舒問道：“我能問一下，這個團體里都有什么人。”
墨明說道：“都是一些比較厲害的人組成的自救團體，法則海一旦出了問題，像長伯桑良太叔這些虛空生靈，就會直接放棄了這個組織。”
“像我們這樣的人其實很尷尬，是比普通的人類強大，但又比虛空生靈脆弱，存在的意義就是守護法則海，正主沒有了，我們也就沒有了存在意義了。”
“即便是一時半會生存了，大家都是其實沒有了繁衍的能力，損耗一點力量就少一點，也只是等死而已，人只會變少，不會變多。”
寧舒明白，如果法則海不在了，那么太叔正式引來衰弱期，自身都難保了，組織這些人是不會理會了。
公司破產了，還要留著員工，難道給員工養老，怎么可能呀。
這個自救團體聽起來還是不錯的，加上軍隊，加上一部分厲害的任務者，對上虛空生靈，大概還是有一戰之力。
寧舒問道：“現在有多少人呀？”
墨明說道：“人不少的。”
他擰著眉頭，“讓我們活著還好，就怕不能活。”
寧舒詫異，問道：“為什么這么想。”
墨明搖搖頭，“沒什么，就是想一想，在心中推測一下，如果一個人要死了，家里有豬狗牛羊這才財產，你會怎么處理？”
“有下一代留給下一代，沒有下一代，宰了吃了，嗝……”寧舒打了一個嗝，瞪大了眼睛看著墨明。
“我們其實就是圈養的畜生而已，不要有太多的期待。”墨明拍了拍寧舒的肩膀，看寧舒呆呆愣愣的，“也別談平等生命之類的，你跟豬狗牛羊談這些么，物種階級擺在那里。”
“即便是長著一樣人形模樣，其實是不一樣的。”
寧舒拍了拍心口，“你說得有點嚇人。”
墨明說道：“我也只是再做最壞打算，也許法則海不存在了，我們也將不復存在，跟法則海一起滅亡，也算是我們的使命，使命終結了。”
寧舒無話可說呢，原來不是自己心中沒有安全感，不少人心中也沒有安全感呢。
寧舒訕訕地說道：“也許是想多了呢，既來之，則安之。”
墨明搖搖頭，“要把最壞的情況想到，如果能活著還好，不能活著就只能跟法則海一起覆滅。”
“而且我還當心一件事。”
寧舒捧哏：“什么事？”
墨明冷淡地說道：“我們在這里組團鬧騰，而組織的人就像是皇帝一般，坐在高處，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們。”
寧舒：“……你這么說也挺滲人的。”
跟秋后蹦跶的螞蚱一樣。
我就看著你們鬧騰。
寧舒咳嗽了一聲，伸出了更多的藤蔓撿碎片，免得到時候有人說她偷懶。
寧舒說道：“無論是秋后的螞蚱，還是到時候會放過我們，其實這些都是我們的想法而已，這些事情還沒有發生，誰也不知道將來發生的事情。”
其實他們的生存環境并不是多好，做任務的時候容易狗帶，沒有完成任務也容易狗帶。
作為軍人，一旦打仗亦或者位面出了什么問題，也容易狗帶。
如此高壓的環境，確實有時候人很累。
寧舒突然發現，現在又面臨一個問題，那就是法則海如果出了什么問題，他們也要跟著法則海一起狗帶。
洋氣的株連九族。
寧舒斜眼看著墨明，“你成功讓我產生了恐慌感。”
墨明一笑，“沒事自己多想一想，想一想我們對于組織是什么，而我們對于組織來說，有什么用。”
“最壞的結果是我們陪葬法則海，那么多位面都崩了，生靈不負存在了，我們這些出生于位面的人，卻還活著，怎么看都不對。”
“能活著最好，如果到時候真的活不了，湮滅了就湮滅了，比如現在，不少位面中的生靈都湮滅了，隨著位面的崩毀而湮滅了。”
“區別在于，他們不知情，一瞬之間，甚至沒有產生痛感就湮滅了，而我們在于知情，會害怕，害怕即將到來的痛苦和死亡。”
寧舒：……
如果是這樣，我選擇跟位面中的生靈一樣，毫無知覺地狗帶。
寧舒：我特么沒事找你嘮嗑干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