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里。
姜保國有些煩躁地在花園里來回踱步,宋喜云帶著姜彩嬌和姜立冬都巴巴地看著他。
“保國,就讓我先帶著彩嬌和冬冬先回去吧!你說保河一個大男人的,我也不方便在這兒侍候他是不是?再說,家里沒人咋行啊?昨天豬和雞都一天沒喂了,那不得餓得嗷嗷叫?”
宋喜云早就想回去了。
醫院里都是消毒藥水的味,她就怵這個味道。
再說,留在這兒她就得幫忙跑進跑出的,每天去買粥回來,給姜保河打水倒水啥的,這些憑什么要她一個當嫂子的來做啊?
姜保國和姜松濤每天就跟這查來查去的,要不然就去跟醫院主任和醫生護士問這問那的,這都折騰兩天了,不也沒把那個女人給揪出來?
說起來也是奇了怪了,沒有一個人看過那個像妖精一樣的女人,只有姜保河每天就鬼哭狼嚎地,非一口咬定他看到了,看到了兩次,兩次都是那女人害得他受傷!
醫院里也查了兩天,啥都沒查出來。
再說,姜保河一個大老爺們,自個兒跑出病房,自個人摔傷的,他們也不愿意負這個責任。
醫生都說了,他的腳傷還沒好,讓他這半個月別走動的,誰讓他大半夜還往門外跑了?
這傷得更嚴重了,也不關他們醫院的事啊。
“行,你先帶著他們回去。家里要顧好,別給我添亂了。”姜保國也知道一家人都在這里耗著根本不是事,就揮了揮手,讓宋喜云先帶著一雙兒女回家。
宋喜云一喜,立即朝他伸出手,“保國,那你給我點錢唄,冬冬哪走得了那么遠的路,我們坐牛車回去。”
姜保國摸出兩塊錢塞給她,不耐地道:“省著點花!”
“就兩塊錢?”
“怎么,坐牛車要多少錢?”
宋喜云見他像要把錢收回去,趕緊縮回手,拉著姜立冬往外跑,“兩塊就兩塊,我們先走了!娘那里你記得和她說。”
姜彩嬌怯怯地看了姜保國一眼,也一扭頭,趕緊跟著跑了出去。
二樓病房里,姜保河正歇斯底里地吼著。
“我都說了多少次了,就是那個賤人害了我!你們怎么就不信!我不回去,我要在這里等著她,我非弄死她不可!”
坐在病床上的姜保河很是狼狽,不過幾天的時間,他的臉一片青灰,鼻子上也貼著紗布,下巴一片胡子拉茬,剩下的那只眼睛里閃著瘋狂的戾光,一邊吼叫著一邊揮舞著手,來查房的護士離他遠遠的,根本就不敢靠近他。
這幾天,姜保河已經成了他們醫院里的危險人物了。
女護士一靠近他都會被占便宜,還有一個被扇了一記耳光,哭著跑出去請假的。
現在醫院里也恨不得他趕緊出院。
“保河啊,這住一天就要花五塊錢,咱家哪有錢這樣花?”姜松濤沉著臉,“醫生都說了,該上的藥都上了,該咋治都治了,剩下的也就只是將養著,咱回家養傷也是一樣的。”
姜保河立即吼了起來:“爹,你哄誰呢?!這就叫治了?別以為我不知道,說我這腿徹底瘸了是不是!我就不走了,要不給我治好了,我這輩子就賴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