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六少一震。
父女倆默默無言地對視了一會。
此時,外面的丁海景卻突然閉上了眼睛。
羅永生一直倚在墻上,在他的對面,有些擔心地看著他。
剛才他已經幫著丁海景換了藥,但是,傷心是真的又崩開來了。
丁海景這樣,這傷還要不要好了啊?
現在看到他這個樣子,他也很擔心。
他雖然也很擔心江筱,但是他想的是只有自己能夠無事,才能夠更好地保護江筱,這個時候,他們更要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才對。
哪里像丁海景現在這樣,簡直是快要崩潰了。
完全不顧他自己胸口的傷。
現在見他突然閉上了眼睛,他以為丁海景終于支持不住,便想要上前去扶他起來,“老丁,要不你先去沙發躺一會兒,我在這里守著。”
他知道丁海景這個時候是絕對不會愿意離開江筱這里的,所以也沒有提議讓他離開,只是讓他到客廳的沙發上去躺一會兒。
但是丁海景擺了擺手。
“不用。”
他還是閉著眼睛。
這個時候他很希望自己的預感能夠靈敏起來,至少能不能感覺到江筱會不會有危險。
可惜,他的預感都是他自己所不能夠控制的。
有時靈,有時不靈。
在他想要知道什么事情的時候往往是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這讓丁海景快要慪火死了。
他現在很想馬上轉身推開門進去,看看里面到底是怎么樣了。
可是他答應了江筱不進去的,在她出聲喊之前,不管發生什么事情,他都不能夠進去。
丁海景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一定要聽江筱的話。
這個時候,他該死地重承諾。
他一直在側耳聽里面的聲音,但是什么都聽不到。
安靜,安靜得很。
這簡直是詭異。
這種情況下,怎么可能會這么安靜呢?
但是,事實上就是這么安靜。
他第一次嘗到了一顆心放在油鍋里炸是什么滋味。
真是讓他覺得,胸口的傷都一點兒不痛了,因為完全比不上這一種痛苦。
“老丁,你說小姜到底怎么樣了?”
偏偏這個時候,羅永生還問了他現在最想知道的這一個問題。
他哪里知道?
丁海景啞著聲音說道:“我怎么知道?六少不讓我在里面,不讓任何人進去。”
這個時候,他也只能這么說。
羅永生聞言也很是擔心。
“可是六少一個人在里面能做什么?他們把小陳醫生都趕了出來,小姜的傷到底怎么樣了,難道不用治嗎?”
丁海景看了一眼在外面客廳來回踱步的陳意平。
陳意平的手里還提著藥箱。
他剛才接到消息匆匆地趕了過來,但是實際上是被他給攔在外面的。
羅永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太過混亂了所以沒有發現,以為是六少把人趕出來的。
稍微冷靜了一點的丁海景突然就有些后怕。
他剛才是不是做了什么不怎么合宜的舉動?
但是,那個時候他哪里控制得住?
對啊,為什么他控制不住?
為什么?
丁海景突然就愣了。..
“我剛才有說什么話嗎?”他問道。
羅永生一怔,“什么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