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她之前一直忍著沒說,現在聽到曾純芬一個勁地說江筱,崔夫人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
至少江筱上樓那么久,她都沒有聽到她有這種作嘔的聲音。
“媽,那也不能怪我啊,我也不想的,但是你不知道,真言傷不能見風,一直不開窗,那味道真的是太臭了,我那也是控制不住的反應啊。”
曾純芬說著往樓上走去,“不行,我得去看看,江筱到底又在折騰什么。”
“純芬,純芬......”
曾純芬沒有理會崔夫人的叫喊,快步上了樓,一推開門,正好看到江筱正在替崔真言沖洗傷口。
她一驚,快步沖了過去,猛地抓住了江筱的手。
“江筱,你干什么?”
江筱不是沒有聽到她的腳步聲,但是她并沒有想到曾純芬會這么直接過來抓她的手,所以是一時沒有避開。
她抬頭看著曾純芬。
“你看到了,我在給崔c長沖洗傷口,消炎,殺菌,消毒,對他的傷口有好處。”
“胡說八道,這是什么藥水?”
曾純芬一把搶下了她手里的那一瓶藥水,湊到鼻子旁聞了聞,頓時嘲諷地說道:“果不其然。我一直懷疑真言的傷口惡化跟你之前的藥有關系,現在看來我猜得沒錯,你這哪里是什么藥水?透明,無味,分明像是白水,你倒是告訴我,什么藥水會連一點點味道都沒有的?”
她說著,把那一瓶水遞向陳寶參,說道:“陳大夫你也好好看看,這能是消毒的藥水嗎?一點兒味道都沒有!”
陳寶參的確是沒有聞到江筱手里的水有什么味道,但是他慣是相信江筱了,也知道她絕對不是那種拿別人的傷亂來的人。
“藥水也不一定就得有味道。”
“是,沒有人規定得藥水得有味道,但是現在醫院里,外面藥店里,各個藥廠產的那些,有哪一種是無色無味的消毒藥水?”
這的確是沒有。
“如果說是江筱自己配的,她是怎么配制出來的?她的藥,為什么就能相信呢?之前就是因為用了她的藥,真言的傷口才惡化了,怎么現在還能再用她的藥?”
曾純芬覺得自己也是有理有據,崔真言是她的丈夫,她也是為了他著想。
“好了,不管江筱的藥是怎么來,我相信她,你別搗亂了,還沒有沖洗完呢。”崔真言這才出了聲。
剛才江筱在替他沖洗傷口的時候他都差點兒睡著了。
“我搗亂?”曾純芬這才朝崔真言看去,她剛才顧著江筱,都還沒有看崔真言呢。
但是這低頭看,正正好看到了那個深深的傷口,原來的黑色藥泥也都被沖洗掉了,顯得更加恐怖。
“嘔!”
曾純芬實在是沒能忍住,猛地捂住了嘴巴就轉身沖了出去。
老天!
那傷口,真的像是尸體被挖開一個口子!
她一向是看不得這樣的,不是她不想忍,這是一種生理不適,完全忍不住啊。
而且之前她是干嘔,這一次她是真的沖進了廁所里嘔了出來。
房間里三人:“......”
樓下的崔夫人也聽到了,不由得揉了揉眉頭,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