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六桃還是不理他。
姜松海走了過去,說道,“你知道清平在做什么嗎?”
葛六桃不說話,姜松海自己說了下去,“他在剪花呢,說是等一會兒要自己包一大束花去送給小小呢。你看,清平都已經長大想通了,你怎么就還想不通呢?”
“你說我想不通什么?”葛六桃聽到這話眼睛又紅了,“我這不都為了清平好嗎?而且我說的也沒有錯啊,我們都已經是老來得子了,以后我們去世,清平還年輕,他在這個世上的親人難道不就只有小小了?當年要不是小小一直就不能原諒阿珠,不能容下阿珠,愿意好好幫襯她一把的話,那清平現在好歹還有一個親姐吧?可是阿珠都......”
姜松海聽到了這話臉色就微微就變。
“阿桃,你說的那叫什么話?”
他怎么聽她的意思,還有點兒對江筱的怨氣呢?
“我也沒有說錯。”
葛六桃的淚水又流了下來,她也覺得傷心得不行,陳珠是她的女兒啊,親生女兒啊,江筱說她是被人帶去治療了,但是一去就沒有了任何音訊,他們都知道,陳珠當年病成那個樣子,肯定是治不好的。
這么多年來一直就沒有她的消息了,他們都知道,陳珠是死了。
當時在他們村和鎮的戶口上,陳珠就已經是死亡銷戶。
后來她病成那樣,他們算是去那個醫院看了她最后一眼。
當時她就求著江筱救陳珠,把她接出來的,但是江筱不愿意。
江筱本來醫術就很不錯,崔夫人,崔真言,甚至還有江六少,江老爺子,他們都是被她治好了,用上什么藥,江筱一點兒都不吝嗇。
甚至在很多年前,對于非親非故的薛六斤,當時也是病得快要死了的,江筱都可以把他治好。
到現在,過去多少年了,薛六斤還是精神抖擻,活得好好的,晚年越來越滋潤。
反倒是她的女兒,雖然是做了錯事,但是她好歹也是江筱名義上的媽,而且,也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哪怕是看在他們兩個人的面子上,江筱也應該心疼一下他們,把陳珠接出來治好吧?
“小小對阿珠的心是有多狠多冷硬啊?當年說不救就不救,要是她能救了阿珠,現在清平有個親姐,我也不用這么擔心著以后留他一個人在這世上無依無靠的。咱們兩個也不用小小怎么照顧著了,那她只多照應一下清平不可以嗎?我也沒有要她做什么,就連去她茶館拿東西送人都怕花她的錢,怕她虧了,所以只是要她給兩張卡而已,她這個都不同意。那卡送了人家,人家去她的店里買東西,不是一樣要花錢的?”
葛六桃就是有些想不通,這個有什么不能同意的?
哪怕那個卡的領用條件的確是有規定,那她就當作是為了清平,只是犧牲一下這么一點無關緊要的規定,不可以嗎?
她雖然是聽說了那些貴賓卡的事情,但是了解得也不算是很清楚。
“我就是不明白,為什么小小現在心這么冷了?這么沒有人情味呢?”葛六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