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車里一直開著暖氣,溫度十分適宜。
偏偏,薄夜白手掌冰冷無溫,掌心涔出一點汗水。
遲薇一邊捂著,一邊搓著,試圖回暖一些。
睨著少女動作,薄夜白鴉黑睫毛一垂,遮住所有情緒,語調漫不經心:“大小姐,你在做什么?”
聞言,遲薇這才回神,看著自己的行為,連忙松開男人手掌。
繼而,調大車里暖氣,盡量認真一回:“你可是我包養的男人,關心你……難道不是應該的?”
這么說著,瞥著男人氣色有點差,似乎有點倦怠。
突然地,遲薇想到什么,小心翼翼一問:“老師,你患有心臟病,那么心理承受能力……強還是弱?”
彼時,遲薇這才想到,關于包養這種事,本就上不得臺面……到時候,自己當著眾人的面,揭開他的面具,公布這是自己的小白臉。
眾人要是指指點點,說些難聽的話語,他失去面子尊嚴一類,會不會……氣得一下子犯病?
卻看,薄夜白回望一下少女,嗓音淡淡的:“我只是身體差,和心理無關。”
遲薇似懂非懂點頭,稍稍安息一些。
這話的意思……心理應該可以?
也是,真的自尊心強,哪可能答應包養!
縱是如此,遲薇剩下時間,看著男人閉目休息,臉色微微蒼白,不免生出一點同情。
這么好看的男人,天生就有心臟病,真是可憐!
厲家面具舞會,是在海邊游輪上舉行。
彼時,還未開始,游輪停在岸邊,一眼就能看到,周圍一片燈火通明。
遲薇剛一抵達,還未下車之前,聯系一下阿尋。
原本,阿尋要當自己的男伴,遲薇心虛的拒絕,說是比著自己,阮阮更需要保護!
確定阿尋帶著阮阮到場,遲薇打開車門,一股寒意撲面。
冬天,本就天氣寒冷,何況又在海邊,簡直凍得人發抖。
“大晚上,辦在哪里不好,非要在海上!”
遲薇撇嘴一說,拿著外套裹在身上,踩著恨天高下了車。
而在同時,周圍同樣有人抵達,一眼認出遲薇。
見狀,遲薇眉心一蹙,回頭看著薄夜白,驀地微微一笑,拿出事先準備的面具。
“老師,你低下頭,我給你戴上!”
男人還算配合,緩緩低下頭,一眼瞥著少女胸前,擠出深深地雪白溝壑,眸色微微一暗。
偏偏,少女猶然不知,面具戴在男人眼上。
遲薇選的面具,只需遮著眼睛,和鏡框差不多大小,通體淡白,邊沿鑲著淡金色,華麗而又精致。
戴好之后,遲薇這才后退,伸手遞給男人:“老師,我牽你下車。”
薄夜白微微一怔,把大掌放在少女嬌嫩手心。
雖說面具舞會,一向入場之前,就要戴上面具,保留幾分神秘……只是遲薇的目的,根本不在神秘,而在令著旁人知道,戴著小白臉前來。
所以,遲薇并未戴上面具,剛把男人牽下車。
“看,那不是遲薇嗎?”
立刻,身后傳出一道女聲。
對此,遲薇沒想搭理,未料卻在下一刻,那人接著一句:“遲二小姐,你和你姐姐怎么沒有一起?”
遲二小姐,除了遲安好?還能是誰呢!
遲薇呼吸一窒,蝶翼般的睫毛一垂。
緣分,還真是上天注定。
握緊男人的大掌,滑入他的指縫,和他十指相扣,遲薇緩緩側身。
看著前方,遲安好穿著淡色系長裙,宛如一樹櫻花,施施然停在面前。
她神色恬靜,迎上遲薇的目光,再看著遲薇身旁,男人背影修長,映著漫漫夜色,說不出的清寂。
“姐姐,霍少,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