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遲薇強撐著離開,一步步走的沉穩。
直至,經過一處拐角,確定無人看到,這才再也忍不住,靠上冰冷的墻壁、
感覺腰腹上劃傷的疤痕,還在慢慢流血,泛著火辣辣的疼痛。
夜空之中,細雪綿延落下,為身上積攢一層耀眼的雪白。
恍然間,上方光線一暗,有什么擋住一些風雪。
下意識,遲薇抬頭一看,察覺一把黑色的傘,遮在自己的頭頂。
很快,傘的主人一下子映入眼簾,遲薇不免一怔:“厲總,你怎么還在這里?”
按理說,厲長風不久前,把自己送到霍家別墅后,就該離開才是。
只看厲長風,穿著一襲雅黑色風衣,神色帶著一貫肅然,襯著身姿修長,近乎可以籠罩少女。
“我在等你,雪大了,你一個人……不好走。”
厲長風淡聲一回,語氣稀疏平常。
偏偏,遲薇眉心一蹙,直覺感到男人身上,透著說不出的危險。
“厲總這么掛念,只是因為……我是前任未婚妻?”
遲薇輕聲一問,一時猜不透。
聞言,厲長風察覺少女對于自己滿是戒備,便是隨口一回:“你過來,是我送的。你離開,理應一起……走吧,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自己有車。”
想著薄夜白,遲薇現在只想回到醫院。
正好,她的車就在附近,厲長風這種男人,無端給予好意,還是婉拒妥當!
驀地,遲薇剛要再走,厲長風伸手一拉,大掌拉住手臂:“你現在的狀態,開車容易出事。別逞強,嗯?”
遲薇耐心不足,卻也有點意外,瞥著男人拉住自己手臂:“厲總這么獻殷勤,不怕池影后吃醋?”
“她不會。”
厲長風無謂一回,迎上少女面露疑惑,繼續道:“我和她,僅是各取所需。”
想著池未晚曾是薄夜白的故人,唇瓣微微一翹:“厲總的私事,我沒興趣。”
話頓,遲薇只覺腰腹位置,疼痛尖銳不止,有點支撐不住,睫毛微微一垂:“如果厲總堅持,只需送我回到醫院,越快越好。”
一語畢,她緩緩上前,蹣跚走在前面。
厲長風單手撐傘,大步跟在后面。
雪夜漫漫,少女身姿單薄,令他一時恍神。
這名少女,是倔強的,也是脆弱的,是固執的,也是高傲的。
回到停車位置,厲長風找出備用的醫療箱,對著少女開口:“衣服撩開,我幫你止血。”
對此,遲薇眼尾一挑,清冷的道:“厲總,我自己可以,你不需要插手。”
終究,厲長風嗓音一沉,肅然提醒一語:“遲薇,我對你……還不至于趁人之危!你不必防心太重,這么任性妄為……”
聽著這句,遲薇神色淡淡,亦是不乏認真:“厲總,我知道,您是正人君子。只不過,我不是任性,是在避嫌!”
“畢竟,前任未婚夫妻這種關系……總是讓人尷尬,不是嗎?”
遲薇說著從他手上拿走醫療箱,跟著上車坐在后面。
“何況私底下,我們彼此也算是有家室的人。即便,再怎么清清白白……三更半夜,孤男寡女,旁人難免浮想聯翩!不必要的誤會,還是避免的好,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