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白老爺子還不知道,兩家聯姻一事,僅是一場演戲。
而她,突然懷了身孕,還想留下孩子,必須隱瞞下來,直至……安然生下孩子。
在這期間,最好找一地方,合理避開所有人。
否則,依著父親脾性,知道懷孕一事,一旦追問來歷,她不肯說明,必然不會同意留下。
雖然說,她不受約束,但是父親用上強迫手段,后果可想而知。
最好的解決辦法,倒是坐實婚姻,推在白司癮身上。
然而,白司癮愿意,那是他的事,她自己的孽緣,自己一力承擔,不連累任何人。
尤其是白司癮,他一心一意掛念,她又怎能真的自私,理所當然利用?!
至于薄夜白,遲薇閉了閉雙眼,孩子是她的,和他毫無干系。
他說,她忘不了他,他還說……不會允許,她忘了他!
她不懂,他的意思,卻也……不想懂了。
平穩了思緒,遲薇淡聲一說:“老遲還在里面包廂,我過去看望一下。”
如此一說,離開座位一瞬,和薄夜白擦肩而過。
那一瞬,遲薇不明怎么,微微停留一下,帶著微弱的嘆息:“薄先生,再見了。”
再見了,再也不見了。
“呵,這就再見了?”
聞言,薄夜白鴉黑睫毛一垂,溢出一抹清冷,輕笑這么一回。
“咳咳……”
再然后,他以拳抵唇,先是輕咳幾下,身體不自覺前傾。
待著咳嗽結束,他已然逼近少女,若有似無一語:“大小姐,你以為……我許?”
聽著他的咳嗽,遲薇心尖一顫,卻也不再回應,就要越過去。
許也好,不許也罷,明明不要她,卻要一再招惹,態度模棱兩可,他可知……她會累的啊!
眼看著,少女越過身前,薄夜白睫毛蹁躚,余光淡淡一瞥,察覺一道人影上前。
薄唇一淡,沒有任何挽留。
的確,再見了……很快,他們就會再見了!
他不挽留,白司謙快一步上前,開口做著挽留:“薇薇,先等一下,不管怎么說,今晚也是團圓家宴,趁著薄先生在場……臨走之前,大家碰個杯,如何?”
話落,白司謙手上端著兩杯紅酒,遞在兩人面前。
同一時間,其他人面面相覷,跟著一一起身,臉上大多賠著笑。
畢竟,和薄先生這種大人物,能夠這么聚在一起,已是一種莫大的榮幸!
遲薇眉心一蹙,凝著眼下的紅酒,一時要接不接。
懷孕的人,別的忌不忌口,她不太清楚,但是酒精一類,絕對不能觸碰!
而在一側,薄夜白長身玉立,一舉手一投足,皆是賞心悅目,堪稱人間第三種絕色。
“薄先生,明天就要啟程,有幸相識一場,我敬薄先生一杯!”
白司謙說著,酒杯再次一遞,溫和表面之下,手心微微出汗。
倒也不是因為什么,還是薄夜白此人,太過高深莫測,令人無法窺探一絲一毫。
身在白家,他又是長孫,形形色色一些人,各種見了不少。
偏偏,一到薄夜白面前,無法繼續維持,莫名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