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給遲二小姐道歉!”
不曾想,就在下一刻,白司謙鄭重一說,不容半點敷衍。
登時,白司盈先是一驚,跟著不可置信:“哥,你在說什么?你讓我給這個賤人道歉……”
“啪——”
一語未落,白司謙幾不可見抬手,親手把一巴掌,打在白司盈的臉上,不留半點心軟。
這一巴掌,令著眾人一怔,再次面面相覷,不明怎么回事。
就連遲遠航、遲安好兩人,亦是產生疑惑……白司謙這一番,究竟什么意思?
“哥,你打我?”
如果說,遲安好一巴掌,白司盈充滿了憤怒,想要反擊回去。
那么,白司謙一巴掌,則是打懵了她,只覺做夢一場。
然而,她才一抬頭,唇瓣顫抖著,想要再說什么,卻已迎上兄長的目光。
從表面上看,白司謙雖然受了傷,但是舉止優雅,不辜負謙謙君子一名。
只在此刻,白司謙溫和之下,眼中流露一絲陌生的寒意,好像……毒蛇吐著芯子,盯著瀕死的獵物,令人心驚膽寒。
莫名的,白司盈心中一凜,產生一抹畏懼。
從小到大,她凡是在家,最畏懼不是父母,而是這一兄長……每當自己哭鬧,兄長就會出面,用著陰霾語氣,講著恐怖的故事。
然后,把她關在漆黑房間,任憑自己怎么哭喊,皆是無動于衷。
偏偏,她對著父母告狀,父母皆是不理會,說是兄長教育自己,是為自己著想。
逐漸地,出于趨利避害的本能,她在兄長面前,總是盡量乖巧。
直至后來長大,選擇寄宿學校,再然后則是留學。
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
每一次回來,兄長態度溫和,關心自己學業,生活,日常……以至于,她早已忘記,幼年的時候,兄長另外一副面孔。
彼時,白司盈一幕幕回想,憶起小時候,遭到支配的害怕,下意識后退一步,閉口不再言語。
倒是何惠妍,跟著回了神,滿是驚叫一問:“司謙,你干什么?盈盈可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讓盈盈道歉,還對盈盈動手……”
此刻,白司謙再三克制,胸腔之中暴躁,以及神色扭曲,謙謙應和一語:“媽,正因如此,我才不想盈盈一錯再錯!遲二小姐,現在已是薄先生的人,她這么出口辱罵……傳出去,白家教女無方,丟的是白家人臉面!”
隨著這一解釋,眾人如夢初醒,認為言之有理。
“再者,薄先生派人守在這里,多半還要回來,處理一下私事。如果,到時候,他知道因為盈盈,遲二小姐受了委屈,豈不是白家之過?”
白司謙說著,瞥了一眼遲安好,心中另有打算。
無論如何,遲安好、薄夜白兩人,因著下藥一事,坐實了關系。
盡管,薄夜白在乎遲薇,卻也不能無視遲安好,總要彌補一二。
所以,和遲安好打好關系,必然不是壞事。
思及此,白司謙掩飾內心慌亂,待著遲薇清醒,多半道出事實……就算,他解釋自己喝醉,不曾真的非禮,萬一薄夜白介意,要對自己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