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心思,一點不難看出。
從前,清秋阿姨還在的時候,兩人年紀還小,總是打架斗嘴,有什么好吃,兩人總是一人一半。
彼時,再次把梨拿過,就要一分為二,嘴里不忘叮囑:“你啊,現在懷著小豆丁,事事都要注意,少碰刀具一類……”
“不要分……”
話還未落,錯過少女星眸一縮,像是想到什么,出言阻止一聲。
與此同時,更是伸手上前阻止。
偏偏,白司癮切梨動作已落,幾乎一時不察,來不及停下。
下一刻,水果刀的刀刃,堪堪劃破少女手指,流出殷紅的鮮血,看著十分觸目驚心。
登時,白司癮嚇一跳,顧不得任何,拿著紙巾一擦,又要去喚醫生。
原本,遲薇特別怕疼,只是睨著白司癮如臨大敵,莫名有點哭笑不得,把人一下子拉住:“白司癮,不過一點小傷口,不要大驚小怪!喏,那里還有藥膏,抹一下就好……”
這一管藥膏,還是那一晚,白司謙打了自己,臉頰有點發腫。
住院之后,該是薄夜白察覺,讓人取來放著。
猶記得,涂過兩三次,說是消腫止血。
待著白司癮,幫著少女涂過藥,這才后知后覺,戾聲呵斥一問:“遲薇,你剛才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我要再用點力,就不是小傷口,可能十分嚴重……”
“好啦,別生氣,我只是突然想到……梨是不能分的。”
眼看著,白司癮真的生氣,遲薇隨心如實一說。
千算萬算,沒想到這一緣由,白司癮有點無奈,止不住一點少女額頭:“就為這?你啊,怎么突然這么迷信!”
“迷信嗎?”
遲薇怔怔的,神色一時恍惚。
就在上一刻,望著白司癮正要把梨一分為二,腦海不明怎么,閃過一幕幕。
大小姐,梨是不能分的。
薄夜白,是因為……‘分梨’等于‘分離’嗎?這么迷信的寓意,你竟然也會相信!
偶爾迷信,總是不錯的。
回憶不經意擾人,幾乎不曾過多思考,趕在分梨之前,直接伸手阻止。
彼時,重疊著現實,遲薇莫名的眼眶一酸,不可抑制紅了。
“啪嗒——”
無色的淚水,滴落了下來,散開一灘漣漪。
始料未及,白司癮手足無措,連忙認著錯:“薇兒,你你你……你別哭啊!迷信就迷信,我們不分梨,好不好?你是孕婦,不能哭的……”
“我哭了嗎?”
儼然,少女心不在焉,這么喃喃一問。
跟著感覺臉上溫熱一片,連帶心臟溢出空洞,突然地一痛:“為什么……我會這么難過……”
驀地,少女睫毛一顫,像是問著白司癮,又像是問著自己:“我和他……怎么就變成這樣了呢……”
明明,曾經親密無間,轉眼……拉開距離。
縱是多出孩子,還是無力改變。
連著一周,他不曾出現,宛如人間蒸發。
原本,對于遲薇而言,這不是一件壞事……畢竟,發生遲安好一事,每每一見到,情緒無法自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