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嬸一愣,沒想到溫家人居然這么杠,要不是錢桂花那臉上的不樂意太明顯了,他都以為這家人是以進為退。
沈三嬸就沒見過這樣的人,他們沈家的地位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巴上來而無門,就她那侄子沈憶,多少京市小姑娘喜歡呢。
就這,溫家人還敢撂臉子?
沈三嬸驚呆了,是真的呆住了,不是假的。
沈云之暗叫不好,看著沈憶的臉色都變了,自己這個侄子是真的令人挺發憷的。
別人家的子侄輩都是看著長輩的臉色過日子,但是沈憶不是,就從那邊沈憶能拿出錢來接濟家里,他在家里的地位就不一樣了。
惹惱了他,可不是什么好事兒。
而且瞧著大哥大嫂的臉色也不好看,沈云之連忙起身,“親家奶奶,都是我愛人不會說話,您別跟她計較。她也是好心,就是這嘴吧好賴話分不清。”
錢桂花又不是真的想要毀了這婚事,不過是想借機給溫馨立個威。
他們沈家這樣的人家她最清楚,高門大宅的,她們以前村里的地主老財家里,也是這樣鬧得亂哄哄。
房頭多了,就容易生是非,鬧得慌。
尋常百姓家兒子多了還鬧事呢,不要說他們這樣的大干部家庭。
她是沒讀過什么書,可是這雙眼睛見過的事兒不少,心里明鏡似的。
“喲,您這話說的我都不好說什么。要是我們村里有這樣的給家里招禍,那都是一頓笤帚疙瘩先打一頓再說。我們上門來,也是你們沈家請來的,要不是遷就你們家,我們女方家那是要坐等你們上門來拜訪是不是?感情我們太通情達理,落到你們家眼里那就是拋高枝好欺負了,這世上沒有這樣的理兒,您說是不是?”
錢桂花一口一個是不是,把沈云之問的冷汗直冒,他就是在市政府里處置機關的事情,都沒覺得這么棘手。
“您說的是,我們都很感激溫家的寬容跟理解,謝謝您老人家能來京市。”沈云之的場面話一向說的漂亮。
錢桂花不吃他這一套,呵呵一笑,“您是大干部,我們是小老百姓,您愛人眼高于頂瞧不上我們家,我們家也不是那死乞白賴的人家。咱們呢好聚好散,就我們家寶兒這人才長相聰明勁兒,性子又好,待人體貼,不是我老婆子夸口,離了你們沈家,我們寶兒也不是嫁不出去,犯不著來你們家受氣。說句不中聽的,不過是隔了房的嬸子,就這挑剔勁兒,又不是挑剔自己的兒媳婦,知道的是為了沈憶好,不知道的還以為跟沈憶有仇呢。”
這話一出,整間屋子里的人臉色都不對了。
錢桂花卻像是沒發現自己的說了什么驚人的話,抓著溫馨的手就往外走,“走走走,留在這里干什么,看人白眼啊?我當初就說沈憶這小白臉靠不住,你偏不信,瞧瞧,瞧瞧,我可舍不得我寶兒孫女受這個氣。隔了房的嬸子就敢這么欺負人,可不知道還有什么牛鬼蛇神跑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