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胸口一涼，手下低頭看過去，只見胸口處，赫然多出一把刀柄。
沒錯，只有刀柄。
因為刀身的部分，已經完全刺入他的衣服，沒入皮肉。
那股透心的涼意迅速退去，接著就是如被火燙到的刺疼感覺，手下張開唇卻沒有發出什么聲音，隨后人就重重地向倒過去，如一只破麻袋一般，摔倒在門前的臺階前。
副隊掃一眼身邊倒下的手下，尾骨上頓時一陣涼意，如一只冷冰冰的手掌，一路從尾骨摸到后背，落在后脖梗上，讓人心頭發緊，汗毛倒豎。
兩手抓住槍，他哆嗦著開口。
“什么人？！”
身后，突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副隊吃驚地轉過身，一腳踢開身后的房門。
雕花木門吱呀一聲，向兩翼分開，露出一間古拙中不失華貴的門廳。
廳堂里，燈光雪亮。
一位頭發微白的老者，套著黑色暗紋的薄棉外套，端端正正地坐在中堂右手邊的太師椅上。
面對著站在門外的副隊，老人家連眉毛也沒抬一下。
手中捧著的杯子，也依舊是穩若泰山，沒有晃上半晃。
副隊一眼就認出，那位就是龍城曾經的風云人物，唐墨沉的父親唐子驕。
短暫的慌亂之后，他抬起手槍，指住唐老爺子的臉。
“不……不許動！”
唐老爺子抬眸，目光掠過對方明顯寫著慌亂的臉，輕輕搖頭。
“這么年輕，好好活著不好嗎？”
副隊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的意思，身后已經響起槍聲。
身子一晃，他無力地向后倒了下去，滾下臺階。
視線及處，只見院子里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一個人，站在兩株剛剛生出花芽的梅樹間。
看年紀，大概也就是四十來歲的樣子，套一件中式的薄棉外套，這會兒正平靜地看著他。
副隊到死，也沒有想明白，眼前這人到底是誰。
走上前來，看看臺階上濺到的幾點血跡，唐子仁微微皺眉。
“對不起，唐老，把臺階弄臟了。”
放下手中的茶杯，唐老爺子背著手走出來，掃一眼地上的幾具尸體，眉毛緊緊皺起。
“墨沉還沒回來嗎？”
“手機暫時還打不通。”
“給子霜打電話了嗎？”
“已經通知過姑奶奶。”
“小姐呢？”
“小姐手機打通沒人接，我給唐宮打個電話，管家說小姐帶著幾十號人到總統府去了。”
唐老爺子皺眉沉吟片刻。
“替我撥入個電話，第六軍區的陳惟仁！”
唐墨沉不在，他這個當父親的當然要替他扛一扛。
唐子仁答應一聲，邁步想要進門，卻被唐老子伸臂攔住。
老人家抬起臉，注視著西北方向的天空。
黑沉沉的夜空中，一片閃動的光點格外地明顯。
此刻，正如流星一般，向著龍城上方迅速靠近。
“那是……飛機？”
老人家微微瞇起眼睛，畢竟是老了，眼睛已經不像年輕時那樣好用。
唐子仁順著他的目光轉過臉，盯著半空中的光點看了一會兒。
“應該是，看樣子……數量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