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眾人兵分兩路，鄭有為等人返回分公司工作。
裴云輕則與方謎一起，乘車返回城內。
沒有回酒店，而是直接來到趙妍訂好的一家餐廳。
走進鋪著榻榻米的專間，裴云輕笑著向趙妍和段思平揮揮手。
“沒有外人，你們兩個也過來坐！”
二人忙著拒絕。
“不用，你們吃！”
“是啊，我們到外面吃。”
裴云輕佯裝生氣，“怎么，我這當老板的犒勞員工，你們也不給面子？”
她這么說，二人也不好再推辭。
趙妍走上前來，坐到裴云輕身側。
桌子是和式的四人桌，兩兩對坐。
桌邊，裴云輕已經與方謎各占一邊，段思平自然不便與裴云輕同坐，只好走過來，盤腿坐到方謎這邊。
片刻，飯菜上桌，裴云輕就把酒杯捧起來。
“這一次，三位辛苦了，這一杯，我敬三位。”
菜是和式的，酒也是和式的清酒，度數不高，小小的玉杯，不過一口的量。
大家碰了碰杯，都是一口干了。
方謎主動伸過右手，拿過酒壺，幫裴云輕和趙妍兩位女士滿上。
手一伸，酒壺伸到段思平的杯子上。
對面，裴云輕墨眸微瞇。
生怕段思平一個不高興，就要發作。
然而，坐在她斜對面的段思平，只是坐在原地，動也沒動，任由方謎幫他倒了這杯酒。
小小的一杯酒，意味深遠。
眼看著澄明的酒液，一點點地填滿段思平的酒杯。
裴云輕提到嗓子眼兒的心，頓時放松下來，落回原地。
這功夫，方謎也把杯子捧起來。
“認識諸位，是我方謎的榮幸。這一杯，我先干為敬。”
男人仰脖把酒喝干，向眾人亮亮杯底。
“看您說得這么客氣！”趙妍并不知道眾人恩怨，見他這么客氣，不由笑語，“能和您一桌喝酒，是我和思平的榮幸才對！我也干了！”
對面，段思平沒出聲，只是默默地拈起杯子，喝了酒。
裴云輕大喜。
“來！大家別光喝酒，吃菜！”
四人一起，持筷吃飯。
裴云輕沒有再提任何關于方謎和段思平的事情，只是說起要開的櫻花，說起龍城的天氣，說起昨天晚上那孩子的幸運……
大家或是笑，或是附和，或是插嘴聊幾句。
桌上笑聲連連，一如多年好友相聚。
飯后。
大家一起走出飯店，段思平幫著裴云輕拉開后車門。
“那……我們龍城再見！”
“好！”
道別方謎，裴云輕側身坐時后座，段思平幫她關上房門，邁步要走。
就聽身后，響起方謎的聲音。
“我欠你一刀，你什么時候要，我什么時候還！”
男人聲音不高，段思平卻足以聽到耳中。
轉過身，男人的墨眸平靜地對上方謎的眼睛。
“你好字為之！”
說完，他轉過身，走過去坐進副駕駛座。
“開車！”
方謎站在臺階下，目送著幾人的車子漸遠。
司機把車開過來，他也沒有上車，只是遠遠注視著那輛漸遠的車子，銀眸里染上深沉之色。
當初，方謎也有過相似的境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