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盡歡的腿，應該只是被這塊石頭擦掛了一下。
要不然就算是有海水緩沖，十多的重量，估計也得把盡歡砸懵逼。
說來這塊石頭也奇怪，不僅重量匹配不上體積，上手的感覺也不一般。
石頭表面并不算光滑，但入手的手感卻十分細膩，不像是是在摸粗糙的石頭，而像在摸蠟燭。
盡歡正想把石頭仍在一邊，繼續打掃清理沖鋒舟，卻聞到了一股幽微的香氣。
香氣雖然幽微又復雜，但盡歡的嗅覺靈敏，還是分辨出了不同的香味來。
最明顯的一股琥珀香和麝香，檀木和松木的氣味和酸甜甘醇的果香芬芳并駕齊驅，復合的花香味最淡存在感卻不弱。
多種不同的香氣混一起，卻雜而不亂，各有各的層次。
很多經過精心調制的大牌香水，都比不上這個味道。
這么美妙的香味，居然是從從盡歡手上的石頭上散發出來的，這嚴重不符合常理！
自帶香氣的石頭，也不是沒有，川陜交界的米倉山出產的金香玉，就會散發特殊的巧克力香味。
金香玉盡歡也見過，外形和手上這塊相去甚遠。
而且金香玉的巧克力香是單性香，跟這個復合香完全對不上號。
盡歡把鼻子湊近石頭嗅了嗅，香味比之前更清晰更濃郁。
濃郁的香味猛然沖入鼻腔，居然一點也不嗆人，而且聞久了不悶不上頭，略帶清涼的香味反而令人神清氣爽！
盡歡突然想起在海上遇到的抹香鯨群，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龍涎香？
產在海上的龍涎香，科學技術不發達的古代，被誤認為是龍睡覺時流出來的口水。
事實上龍涎香跟龍沒有半毛錢關系，除了抹香鯨的體型可能跟龍一樣龐大之外。
龍涎香，其實是抹香鯨的分泌物和食物殘渣的結合體。
抹香鯨以烏賊和章魚為主食，未能消化魷魚、章魚的喙骨，會在腸道內與分泌物結成固體后再吐出或排泄出。
剛吐出的龍涎香黑而軟，氣味十分難聞，沖鋒舟里面還殘余著的腥臭味就是鐵證。
龍涎香的密度比睡要小，所以被抹香鯨排出后，就漂浮在海上，經過陽光、空氣和海水長年洗滌后會變硬褪色，才會進化成真正意義上的龍涎香。
在海上的漂流的時間越長，龍涎香的顏色會越淺，品質等級也會越高。
淺黑色和黃褐色的龍涎香為下品，中品龍涎香呈灰色或者淺灰色，白色的龍涎香檔次最高，為上上之品。
盡歡手里這塊顏色將近白色的龍涎香，最起碼在海上漂流了百年以上。
只有最頂級的龍涎香，才可能不經過任何處理，稍微控干一下水分，就有香味散發出來。
從顏色和表皮氣味來判定的龍涎香等級，理由顯然是不充分的，還有更可靠的鑒定辦法。
第一種是看龍涎香的密度，漂浮在水面上等級最高，懸浮在水中品質一般，沉底的多半是偽劣品。
這塊龍涎香當然是屬于前者，要不是漂浮在海面上，也不可能被海浪掀進沖鋒舟里面。
第二種可以用繡花針來檢驗，用針尖在火上燒紅后，把針扎進龍涎香中，然后立即將針拔出。
針抽出時，針尖上會帶有一滴呈垂滴狀的龍涎香汁。
凡是不能輕易順利的將針插入香中，或者插入后會粘針的，或是抽出針后針尖上不帶香汁的，只要發生以上任何一種狀況，不是仿造品就是摻假或者品質低劣的龍涎香。
盡歡嚴格按照步驟操作，從龍涎香里面抽出針的時候，針尖上掛著一顆大大的龍涎香油珠，并且芳香四溢。
第三龍涎香焚燒時候，燃燒發出藍焰，并且有黃綠色熒光現象，燃燒時香氣四溢又持久芬芳。
盡歡掰下一小塊點燃，果然是藍綠色的火焰，香味很好聞，而且經久不散。
怪不得都說龍涎香珍貴異常，就憑這擴散性和持久度，不貴都說不過去。
自古以來，龍涎香就作為高級的香料使用，它的價格昂貴，差不多與黃金等價。
龍涎香在封建時期的歷朝歷代，都是御是皇帝專屬的御用香料。
只有特別受禮遇的王公大臣，才有被皇帝恩賞龍涎香的機會。
宋徽宗還有過把龍涎香賞賜給大臣，后來后悔了又全部要回來的缺德摳門事件。
龍涎香不僅在東方受盡追捧，在西方一樣是珍貴異常。
西方早期的香水，會直接把龍涎香作為原料添加。
不過龍涎香資源稀缺，可遇而不可求，只有價格很高的大牌香水才會把龍涎香作為原料。
隨著科技和經濟的發展，還有動物保護組織的干涉，很多高級香水公司也不能再大量消費龍涎香了。
香水公司就把珍貴的龍涎香制成溶液，作為定香劑添加在香水里面，以保持香水味道的穩定和持久。
龍涎香除了作為香料和香水的原料，同時也是很名貴的中藥。
在中醫學里，龍涎香的功效非常多。
一則能行氣活血，散結止痛，利水通淋；二能活血行氣，益精壯陽；三能醒腦定神。
盡歡很多想配制的藥方，都需要用到龍涎香，一直找不到品質上佳的龍涎香，只能用麝香替代。
這塊龍涎香有將近十斤，配藥肯定是用不完，盡歡還打算用它來制香。
檀香、沉香、麝香、龍涎香這四大名貴香料都湊齊了，盡歡當然要好好好實踐一下古籍上的香方。
盡歡把龍涎香放到了木樓里，打算等龍涎香里面的水分陰干之后，就把它密封起來。
不是怕香氣揮發消逝，龍涎香味道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香氣變淡。
強烈的延展性，會把周圍的東西都染上香氣，現在就放在書案上，整個書房都是香氣繚繞。
盡歡把沖鋒舟清理完之后，去溫泉池子里游了半小時的泳。
在熱水里泡了半小時，上岸之后拿過龍涎香的手，香氣都還沒完全消失。
伴隨著幽微淺淡的殘余香味，盡歡這一覺，睡得很舒暢，把熬夜缺的睡眠補回來了不說，還做了個香甜的美夢。
醒來就是第二天早上的七點半，練完拳腳才出空間。
有了大瓦格尼代步，趕路也變得輕松了許多，除了一些特別狹窄的道路，盡歡基本上是用不著騎馬了。
開的速度不算快，到達羊城時，剛好趕上了午飯的飯點。
饑腸轆轆的盡歡，直接奔向有著“食在羊城第一家”美譽的羊城酒家。
羊城酒家的滿漢全席是不用想了，別說這個年代原材料匱乏，湊不齊滿漢全席的食材。
就是材料準備齊全，盡歡也不敢點滿漢全席，一個人吃不了多浪費啊。
最后盡歡點了幾個招牌菜，文昌雞、蟹肉灌湯餃、沙灣原奶撻、椰皇擘酥角。
本來看隔壁桌那個簡易版的冬瓜盅也挺眼饞，但冬瓜盅分量實在太大吃不了，只好遺憾換成椰子雞湯。
吃飽喝足的盡歡先到火車站，把去閩省的火車票買了。
跨省的長途，還是坐火車比較保險。
現在的公路不管是國道還是省道，路況都算不上很好，沒有gps系統，地圖路標又跟不上實際情況，開長途車挑非同一般。
最最重要的是空間里囤的汽油有限，用一點就少一點，能省的地方盡量要省。
買到的車票下午六點發車，盡歡還有一下午的時間，可以在羊城盡情浪。
開車在城里晃了半天，也沒找到娛樂方式，盡歡干脆換了一身男裝，去了上次去過的文物商店。
空間里有那么多美元港幣，白白放著就是貶值，不如多買點注定會升值的古董。
兜里不缺外幣，盡歡現在進文物商店掃貨的底氣非常足。
進店之后，發現還是上個那個售貨員當班，盡歡直接拍了三沓美刀兩沓港幣在桌上。
售貨員的營銷風格就是，不把盡歡亮出來的錢花光，就堅決不讓她出門。
盡歡把商店里的柜臺，連帶著庫房，統統都掃蕩了一遍。
以三萬美刀兩萬港元的代價，掃了一車古玩古董，心滿意足地開車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