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進了門后,發現陸老爺子已經換了一副長輩的表情,坐在沙發上喝茶,表情一本正經。
跟剛才用水澆小輩的人,一點都不一樣,判若倆兒老頭。
陸野知道老爺子是在端著呢,忍著笑意,說道,“爺爺,我回來了。這是顧顏,我對象。”
“陸爺爺好。”顧顏乖巧地說。
陸老爺子哼了一聲,“我們非親非故的,你喊我這聲爺爺,我可不敢當。”
顧顏卻不生氣,依舊態度溫和,笑瞇瞇地,“您是阿野的爺爺,我喊您一聲爺爺,不為過。不過我到底還沒有跟阿野結婚,所以就尊稱你一聲陸爺爺,畢竟您是長輩。如果您感覺這聲陸爺爺不合適,那我就喊您老首長吧?”
雖然退休了,其實也有人喊陸老爺子老首長。
顧顏的這句話可謂淋漓盡致,滴水不露。讓陸老爺子無話可說,甚至連生氣的理由都沒有了。
所以陸老爺子哈哈大笑,說道,“你這丫頭,把話都說盡了,我還能夠說什么?說起來,你這個樣子,有點像我之前一個戰友,他啊,就是說任何話,做任何事情,都滴水不漏,不過當時我跟老白都說他那是強詞奪理,哈哈哈。”
陸野頓了一下,說道,“爺爺,你說的老白……是不是白軍長白建軍的爸爸,白爺爺?”
“嗯。”
陸老爺子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有點走神兒。
不過顧顏卻微微低垂了眼,嘴角本來的笑容都淡了許多。
事情還真挺妙的,原來白老爺子跟陸老爺子,當年竟然是戰友。
但是一想,也在情理之中。
當時戰爭紛亂,許多軍人在這個時候都努力保家衛國,想必白老爺子跟陸老爺子,都是其中的佼佼者吧。
而那邊,陸野已經好地問道,“那爺爺,你說的另外一個戰友,是誰啊?”
“他啊,他已經犧牲了……”陸老爺子嘆了一口氣。
不知道為什么,顧顏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情突然沒來由地低落了下去,大片大片的憂傷難過瞬間把她給淹沒了。
悲傷,一種難以抑制的悲傷。
顧顏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情,她下意識地摸了摸掛在胸口衣服底下的小玉佩。
這邊陸野立刻發現顧顏的臉色不是太好,他轉過頭對顧顏說道,“顏顏,你這是坐了一晚上的車,又陪我去醫院累著了吧,走,我送你去房間里面休息下。”
陸老爺子本來也沒有真意要為難顧顏,而且聽說這孩子下了火車就去醫院了,也算是有孝心。
他也點點頭,說道,“阿野,你們都去房間休息下吧,然后我讓保姆做好了飯菜,到時候等你們休息好了下來吃。”
見到兩個人都這么說,顧顏點了點頭,不過還是把準備給陸老爺子的藥酒拿了出來,說道,“陸爺爺,這是我泡的藥酒,可以強身健體的,每天晚上小酌一杯就行。您先試一試,如果感覺不錯,下次我再給您弄一些。”
說實話,這些個藥酒,可比那些成品藥片的補品強多了。
更不要說,陸老爺子本就是一個愛酒之人。
不過他還是矜持地點了點頭,然后拍了拍陸野的肩膀,說道,“臭小子,嗯,不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