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如果!一定沒有如果!”溫墨深母親聲音堅定,“我兒子福大命大,就連飛機失事全飛機的人都死了,我兒子都還活著!我兒子一定沒事兒!一定沒事兒!”
“媽,上次沒死,是我的運氣”
“墨深!你說這話是要媽的命么?!”溫墨深的母親擁住身材高大卻骨瘦嶙峋的溫墨深,淚水一下就濕了溫墨深胸前的病號服,“你明天一定會好好的從手術臺上下來!你以后一定會遇到比林暖更好的女孩子!我的墨深這么優秀!一定會的!一定會的!”
溫墨深母親這話不知道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溫墨深
金色的陽光透過窗戶,落了一地,卻溫暖不了病房里溫墨深的心。
電梯內。
傅懷安和林暖的手緊緊牽著。
透過醫院鏡面兒電梯壁
林暖見傅懷安單手插兜,一手攥著林暖的小手,薄唇抿著,眉宇間神色如常,卻讓人覺得高深莫測。
感受到林暖的視線,傅懷安也抬眼看向鏡面壁
兩人四目相對,傅懷安冷硬的五官也讓人瞧不出情緒,眼底盡是深沉,目光平靜如水,又仿佛敏銳的透過人的骨皮看透你內心所想。
林暖咬著唇不吭聲,用力握了握傅懷安的大手,眼神里充滿著討好
對于傅懷安出現在醫院里,林暖有感動更是開心。
他雖然說了不希望自己來,可是她還是來了
他雖然生氣,但還是不放心的跟了過來。
傅懷安沒有回應林暖,只是用平靜淡漠地用眼神打量著林暖,見林暖紅了耳尖兒,他收回視線目光悠遠。
林暖手腕兒上的痕跡,傅懷安不是沒有看到,他心中堵著一口氣,忍著不想問。
沒得到傅懷安的回應,林暖垂下視線,咬著唇瓣的力道更重了一些
就連和傅懷安牽著的小手掌心里,都起了一層細細的汗漬。
傅懷安這是真生氣了。
她還記得上一次傅懷安生氣,兩人碰到,傅懷安都對她熟視無睹。
可這一次,傅懷安雖然不理她,卻還是牽著她的手。
林暖心底雖然有那么一絲絲的難過,可到底還是有甜意的。
林暖不是那么不識好歹的人,傅懷安對她好,她知道
再次用力攥了攥傅懷安的手,林暖開腔:“懷安”
“噹”
電梯到達的聲音和林暖的聲音同時響起,傅懷安攥著林暖的手邁開長腿往外走,林暖只能連忙跟上。
林暖穿著高跟鞋,傅懷安又身高腿長走的快,林暖趕不上傅懷安的步子,一路小跑著。
望著傅懷安的背影,林暖咬了咬牙,只覺地下停車場光線昏暗,四處打量了一眼也不見監控,她心一沉,從傅懷安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一把抱住傅懷安狹緊的腰身。
傅懷安一怔,垂眸看著纏在自己腰間的纖細手臂,唇角淺淺勾起一抹弧度,心中那一點點怒火,似被那白凈的小手抹平
只是看到林暖右手手腕上,白皙肌膚的一片通紅,心里的怒火就蹭蹭往上竄。
他扯著林暖的胳膊,想要拉開,林暖卻把傅懷安抱得更緊。
“懷安”林暖嗓音軟軟糯糯的,帶著幾分撒嬌和鼻音,“你是打算這樣一直不理我了嗎?!”
傅懷安沒吭聲,但到底沒有再拽開林暖的胳膊。
林暖想起謝靖茜那些關于撒嬌的言論,她曾經以為依照自己的個性,是打死都做不出來的。
可真到了傅懷安生氣的時候,林暖想要放下身段認錯,這種姿態林暖沒想到自己做來也是易如反掌般。
大概,。
她臉有些紅,靠在傅懷安背上低低開口:“我知道你不想我來,但明天溫墨深要做手術,生死未卜,如果我真的不來,于心過意不去,我和溫墨深從小一起長大,總有友情在,可我來也沒有別的意思,你的個頭這么大,擠進我的心里,占的滿滿的”
林暖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也會說起這么肉麻的話來,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后面的話,林暖有些說不下去
她臉已經紅得不像樣子,咬著唇,仰頭盯著傅懷安的后腦,手臂又用力收緊了些:“別生氣了,好不好?!”
察覺傅懷安拇指摩梭著她被溫墨深,和溫墨深母親相繼捏紅的手腕兒,林暖故意縮了縮手:“疼”
“還知道疼?!”傅懷安終于開腔,深厚的聲線低沉有力,但聽不出情緒。
林暖得寸進尺,手臂依舊纏著傅懷安的窄腰,從傅懷安腋下鉆了過去,挪到傅懷安面前,仰著頭和他四目相對:“不生氣啦?!”
看著這個非要賴在自己懷里的女人,傅懷安雙手插兜,沒有抱她的意思眸色平靜。
“我說了,你來看他我不高興,你明知道我會生氣,還是來了”傅懷安不緊不慢開腔,“還是你覺得,我就算是生氣,只要你撒個嬌哄一下,就沒事兒了?!”
光線幽暗的地下停車場,有車燈從林暖背后照了過來
沒人的時候林暖敢這么主動,可有人過來林暖難免害羞,回頭瞇著眸子看了一眼那輛亮著車燈的車,她拉傅懷安往旁邊挪,下意識把臉埋在傅懷安胸前怕被人認出來。
可那輛車并沒過來,轉了彎。
林暖又抬頭,望著傅懷安:“我不是這個意思!”
肩包里手機振動,林暖不得不先松開傅懷安的手腕兒,低頭從包里拿出手機
一看是陸津北的電話,林暖正要接通,傅懷安卻輕而易舉把手機從林暖手中抽走,掛斷。
“那就說清楚你的意思。”傅懷安把林暖的手機攥在掌心里。
林暖還沒來得及再開口,陸津北的電話又打了過來,林暖眉頭緊皺,聽著手機急促的鈴聲,隱約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心里十分不安。
以前,陸津北給林暖打電話無非是為了白曉年,但只要林暖掛斷,陸津北是絕對不會打第二個的。
“我先接個電話”林暖拿過傅懷安手里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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