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西裝衣袖推直肘彎處,露出纖細白皙的手臂,瑩白如玉的手腕兒處帶著一塊兒紅色皮鏈的手表,越發襯得白曉年手腕纖細皮膚白皙。
今天白曉年的整體打扮很職業知性,一頭瀑布似的微卷長發被束起在腦后,身姿挺拔陽光下美的就像是清晨盛開的嬌艷花朵。
她拉上商務車車門,抬腳朝陸津楠走來。
一陣風過,吹亂了白曉年鬢邊碎發,她皺眉攏在耳后,在走近陸津楠時問“有什么事兒”
這個天,并不算特別暖和,陸津楠視線落在白曉年白花花的兩條細長的腿上,皺眉脫下西裝外套走過去彎腰用西裝攏住白曉年的腿,替她隔去寒冷。
白曉年也沒有矯情的不要,畢竟外面不像大使館里面那么暖和,她用手按住西裝,問陸津楠“有什么急事兒”
“你要是忙完了就上車,車上我和你說,外面太冷一會兒感冒了”
“我還要整理今天的采訪稿,交一篇采訪稿,內部刊物要的急”白曉年說。
陸津楠又問“特別著急嗎”
其實,并不是很著急。
“你到底有什么事兒”白曉年聲音里帶著幾分不悅。
“不著急的話上車,一邊吃午飯一邊說吧你還沒吃午飯是不是”
白曉年皺眉。
“反正一會兒你回去也要吃午飯”陸津楠對白曉年好言好語,像是哄孩子一樣,“帶你去吃一家特別好吃的火鍋。”
白曉年回頭往商務車方向看去,小助理就從車上下來,拎著白曉年的包噠噠噠跑過來一副邀功的樣子把白曉年的包遞給白曉年“曉年姐,你的包”
白曉年“”
我可真是謝謝你了
陸津楠倒是很愉快的接過來,對白曉年助理溫柔笑著“謝謝”
白曉年的助理都要被陸津楠這笑容電暈了,沒辦法這個世界就是一個顏狗的世界,誰讓陸津楠顏值高呢
“不客氣不客氣陸總您和曉年姐慢走”
白曉年把發絲別在耳后,瞪了狗腿的助理一眼,和陸津楠往他車的方向走。
陸津楠小心翼翼護著的白曉年的細腰,走到車旁給白曉年開了車門,等白曉年上車后,把白曉年的手提包放在后排之后,才繞過車頭上車。
路上,白曉年坐在副駕駛,一邊聽錄音,一邊整理自己的采訪稿。
陸津楠帶白曉年來了一家火鍋店,新開的白曉年之前沒有聽說過。
這是陸津楠自己開的火鍋店,畢竟白曉年那么喜歡吃火鍋。
兩人在包間兒坐下,陸津楠按照白曉年的喜好點菜時,鍋底已經先上來,牛油麻辣的香味很勾人。
“你要說什么事兒”白曉年趴在桌子上整理稿子沒有抬頭,問。
包間內,有那么一瞬間的安靜,安靜的只能聽到鍋底咕嚕嚕翻滾的聲音。
陸津楠隔著隱約的熱氣對白曉年道“今天我去家里換浴室燈泡,爸對我說你的態度堅決,怕耽誤我,不如讓我們算了吧”
白曉年聽到這話倒是有些意外,她抬起視線,點頭“你應該聽我爸的否則兩年時間一到我會起訴離婚。”
陸津楠笑著拿過白曉年面前的檸檬水壺,給白曉年倒上水,放在白曉年手邊“所以,我把我們孩子沒有了的事情告訴了爸”
白曉年臉色微沉。
這件事兒白曉年沒有告訴自己的父親,是因為他父親的身體不好,怕刺激到他
“我告訴爸,我這輩子只認你白曉年一個人,失去孩子的錯誤我沒有辦法彌補,但我正在努力用行動告訴你,以后再也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這輩子我再也不會和你賭氣,不論發生什么事情”陸津楠頓了頓,解著說,“所以永遠不會”
陸津楠每一個字都說的極其鄭重。
他對白曉年露出一抹笑意“以后,我可能就要失去爸的支持了。”
白曉年不吭聲,只是望著陸津楠,兩人之間隔著的氤氳熱氣帶著撲人的香氣,將兩人的輪廓模糊。
白曉年雙腿交疊,從身旁的包里摸出一盒女士香煙,剛抽出一根夾在指間就聽陸津楠道“你說想我的時候才會抽煙,我現在就在你面前,不論你是想我的好,還是想我的不好,都可以告訴我,煙就算了。”
白曉年指尖夾著香煙,沒有在包里找到火,只能作罷。
她皺著眉,夾著香煙半晌沒動,問“你和我爸說完,我爸是什么反應”
“爸一直沉默著,一句話都沒有說。”陸津楠如實相告。
白曉年點了點頭,把那根沒抽的女士香煙放在煙灰缸里,拎起自己的包就要走。
“曉年”
“我回去看看我爸你慢慢吃”
聽到自己父親知道自己孩子沒了的事情,白曉年還怎么吃得下飯
“我送你”陸津楠起身拿過椅背上的西裝外套。
白曉年點頭。
陸津楠把車開到汽車餐廳,給白曉年買了一份快餐讓她在車上先墊一墊,她胃不好,經不住餓。
到家,陸津楠沒有跟進去,站在門口對白曉年道“我就在車里等著”
“別等了”白曉年對陸津楠說了三個字就急急朝著家里的方向跑去。
陸津楠穿著單薄的襯衫,就站在車旁。
他點了根香煙,心情有些許緊張。
白曉年用鑰匙開了門,沒有叫人。
家里靜悄悄的,唯獨她父親的房門半掩著。
白曉年父親的習慣,是白天家里所有門窗都打開,很少那樣把門掩著。
她放下包,換了拖鞋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父親的哭聲。
白曉年的心像一下被什么給抓住了,她僵立在原地身側拳頭輕輕收緊之后又放開。
她調整自己的情緒,想像之前一樣,叫一聲“老白”。
可當她從虛掩著的房門門縫看到父親手里攥著母親的照片,帶著皺紋的大手輕撫照片時,這樣故作輕松的姿態卻怎么都表現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