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景澈應了一聲,心中松了一口氣,卻依舊死死抱住葉暮笙,沒有放開葉暮笙。
聽見景澈的聲音有些不對勁,帶著絲絲鼻翼,葉暮笙皺了皺眉,倏然猜到了什么,抱著景澈小聲詢問道:“景澈,你師父他……”
“他……”景澈緩緩拉開眼簾,凝著視線前方碧綠的海棠葉,頓了幾秒,說道:“師父他已經走了……”
若是何江愁只是普通的離開了,景澈不會是這幅樣子,想到這里,葉暮笙暗自嘆了嘆氣。
對于前朝和當朝的事情,他不想再去費心了。
葉炫志在天下推翻了前朝的無能統治,這沒有錯。同樣的,何江愁等人復仇也沒有錯,畢竟當年益國宮中可是死了無數人。
亦錯亦對,無論幫那邊他都為難,便決定和景澈隱居深山不再過問此文,仍由這事看天意發展。
可卻沒有想到葉炫死了,何江愁也死了。
侍衛長說并沒有發現任何人,那么這何江愁就只能是自殺的了。
如今隨著兩人的離去,這恩恩怨怨也該結束了。
稍微往后靠了一點,葉暮笙對上景澈的視線,溫柔道:“若是傷心便哭吧,不過你要記住,雖國師他老人家去了,可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暮兒……”指尖輕輕描繪著葉暮笙的眉眼,景澈并沒有哭,深邃的眸中深情款款,勾起了唇角淡笑道:“師父給我留下的遺書里面寫著,希望我們好好的。”
“借他老人家的吉言,我們日后定會好好的。”白皙修長的手緩緩覆蓋在景澈的手背上,葉暮笙說道:“只不過……我們暫時不能再隱居了。”
景澈點了點頭,輕輕將額頭貼在葉暮笙的額前,低沉的聲音有些嘶啞柔聲道:“我知道……”
葉炫沒有兄弟姐妹,年紀稍微大些的皇子中唯一出彩的便是皇長子,也就是他的暮兒,其余的皇子都太年幼了。
因此如今葉炫已去,只有暮兒能抗下重任了,可原本暮兒并不是做皇帝的……
“原本以為再也瞧不見這院中的海棠花了,沒有想到卻還有機會。”抬起腦袋,葉暮笙握緊景澈的手,望著滿院的海棠笑道:“這滿院的海棠,可都是我們的回憶啊!”
景澈漸漸被葉暮笙轉移了注意,也將視線移到了海棠花上。
“的確……”直視著花朵早已經凋謝的海棠,景澈腦海中漸漸浮現了兩人兒時一起種樹,一起澆水,一起練武嬉戲的畫面。
葉暮笙笑了笑,垂下眸子,挑起景澈的下顎,含笑道:“那景澈可愿與我在這深宮之中,看這海棠花開花落?”
世事無常,誰也無法料定下一秒會發生什么。
他本無心登位,可為了這天下的安寧,為了林綰練和翎兒,這個位置不坐也得坐……
景澈并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說道:“自然愿意。”
他與暮兒雖然也打算在深山的竹屋前,重新種海棠樹,可海棠長大嬌艷的花朵開門枝頭又需等些年頭。
因此回到這里,回到他與暮兒長大的地方,也挺好的,他又能瞧見花下笑容燦爛的暮兒了……
“有你在,就算是深宮中也會有趣。”說罷,葉暮笙移開指尖,緩緩吻上了景澈的唇瓣。
與此同時,在葉暮笙腦海中,響起了任務完成的提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