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小鮫人睜著一雙布滿水霧的美眸望著自己，既害怕又忍不住跟自己斗嘴的模樣，沈清辭眼底不禁露出了寵溺的笑容，眉眼漸漸柔和了下來。
“嗯，我是大壞蛋，我這個大壞蛋只對你這只小鮫人壞。可你呢？”想到方才葉暮笙的行為，沈清辭就氣，挑起眉梢冷哼道：“你這個小壞蛋，沒有錢為何不問我要，卻跑去問別的男人要。”
本來還想逗一逗，索要一個香吻，便給他賣糖葫蘆的。
可這小鮫人卻………
聽見沈清辭這么說，葉暮笙像是壯了幾分膽子一樣，抬起了尖尖的下顎，大海般清澈透亮的眼眸直視著沈清辭，不服道：“我……我買糖葫蘆還不是想給你吃！”
“給我吃？”沈清辭聽聞，解著葉暮笙身上衣衫的動作一頓，眼睫輕眨抿嘴愣住了。
他……
他是真的不想吃糖葫蘆，要錢也只是為了給自己買？
見沈清辭臉色的神色發生了變化，葉暮笙心中一喜，深呼吸一口醞釀好了感情，便淚眼朦朧地煽情了。
“嗯。”垂眸乖巧可愛晃了晃腦袋，淡藍的卷發才肩上輕輕擦過，落在了面前，葉暮笙委屈地咬了咬唇，繼續說道：“是你說你也沒吃過糖葫蘆的，我才……我才跑去買的，可是我話還沒有說完，就打我欺負我，我求饒你都不理我……”
小鮫人越說越可憐，眼淚接連不斷地掉下來，染濕了濃密的眼睫，也染透了衣衫穿著的衣衫，看的沈清辭心中一緊，不由抿唇皺起了眉梢。
因為父母早逝，他雖然貴為嫡長子，可卻在沈家受盡了欺凌，連每日溫飽都是問題，更別說這解饞的零嘴了。
曾經他也期望著有一天可以跟弟弟妹妹一樣，嘗嘗著紅通通的糖葫蘆到底是什么滋味，可直到中毒差點死去，他都從未吃過糖葫蘆。
后來長大了，就算有閑錢了，可卻早已經對這種零嘴沒了興趣。
沒想到如今，自己擄回來的小鮫人竟口口聲聲說著為自己買糖葫蘆……
說完后，見沈清辭凝視著自己沉默不語，葉暮笙委屈地咬著唇瓣，仍由藤蔓將他束得疼痛，眼淚嘩嘩往下掉，就是不肯再出聲了。
大概半盞茶的時間過去了，沈清辭神色復雜地看了一眼葉暮笙，解開他身上的藤蔓將他擁入懷中的同時，伸出將落在地上的糖葫蘆拿了起來。
將含淚不語的葉暮笙抱來坐在自己腿上，沈清辭先是替他理了理衣衫，隨即輕輕撩起衣袖，說道：“我不欺負你了，既然我們都未吃過這個，便一起吃吧……”
“我……”可沈清辭話音剛落，葉暮笙就將腦袋轉向了一邊，眼底的神色，顯示著葉暮笙終于松了口氣。
沈清辭的過去他自然知道，買糖葫蘆其實就是為了給沈清辭黑暗的過去加上一層光芒，用糖散去幾分苦澀。
現在看來，這甜還是有用的……
雖然心里心疼著自家愛人的，可樣子得做全，因此葉暮笙擦了擦眼淚，便哽咽著拒絕道：“我不想跟你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