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他們來了。”
營地臨時才組的小坊市里,不知誰叫了一嗓子,眾人齊齊抬頭,看那天邊才出現的兩艘大樓船。
西狄人虎視眈眈,五行秘地的殺戮已經無可避免,這一下子,他們多出這么多人,總能占些便宜。
很多人的面上,都帶了某種期許。
寒漠荒園不是沒有靈氣,而是這么多年來,全被古修封印的五行天地截去,用以蘊養五行之物。
養了這么多年,里面只怕遍地都是寶。
無相大陸真正的好時代要來了,他們有幸生在這個時代,又如何不想更進一步?
要知道,多帶出一個儲物袋,大家能分的機緣就多一份。
所以,陸靈蹊等千多人分宗下來的時候,迅速便被各宗修士熱情接待了。
相比于那些才引氣入體,都沒多長時間的新收弟子,他們這些早就修煉過的修士,更受歡迎。
陸家眾人若有若無的目光,當然也在修煉過的修士中尋。
雖說不能用血脈追溯大法,可如果當年陸信真的留有后人,說不得就在這些人里面。
若是能認回,對家族對死了的人,總是個交待。
“有姓陸的嗎?”
跟陸岱山一脈不怎么對付的陸風,悄聲問太霄宮此行的執事長老山隱。
山隱輕輕搖頭,他也在找呢,陸家的人就是太霄宮的人,但很可惜,千多人里,雖然姓陸的有十來個,卻都是懵懂才驗出靈根的。
遠遠的,陸傳看到陸風黯然退下時,心里不知怎的,有種空落落的茫然之感!
陸從夏和凌霧站一塊兒,看到幾位伯父臉上的表情,悄悄嘆了一口氣,“凌師姐,你說信伯父的后人,會不會改名換姓?”
“……”
這話能問她嗎?
凌霧詫異,她可是要拜儀芬長老為師的呢。
“咳!如果人家知道家族由來,又是聰明的,應該會改名換姓。”
三百年對凡人來說,可能血脈都傳遞了十幾代,斷了傳承,也是正常。
但擁有天才之名的陸信,或許不會讓他的暢靈之脈就那般湮滅,所以改名換姓,也很正常。
“放心吧!”看小丫頭擔心的樣,凌霧笑著拍了拍她的肩,“前幾天你閉關,不知道各宗已經傳令,鑒于西狄人,我們所有到五行秘地的修士,對這些新晉弟子,能照顧的,都得照顧一些。”
“真噠?”
陸從夏眼睛一亮,“從宇哥他們也太過份了,我出關的時候,居然一句話都沒說。”
“呵呵,跟你說?”凌霧笑了,“你煉氣幾層啊?七層好不好?”能自保就不錯了。
“七層怎么啦?在那些人面前,我也算師姐呢。”
……
她們在這邊閑話,已經改名的陸靈蹊和爹娘,正排隊領千道宗的入門供給。
看前面的人,除了身份牌外,居然還有儲物袋,一家三口,都很欣喜。
雖然那東西他們都有,但誰又會嫌多?
“姓名!”
“林懔!”
早得采薇傳音的楚天闊隨意看了他一眼,把之前就做好的身份牌刻上名字,“此牌亦是一件中品靈器,滴血認主后,在五行秘地能護持你們三次,拿好了。”
“是!”
陸懔如前面的人一樣,當場滴血認主,躬身接下配備的儲物袋。
“姓名!”
“林蹊!”
陸靈蹊滴血認主身份牌,便接過讓父親兩眼冒光的儲物袋。
她忍不住多了一份期待,神識一探,除了薄厚兩套黃色云紋鎖邊的淡青法衣,兩雙靴子外,還有五十塊靈石,三個寫著補靈散和安澤丹簽子的丹瓶。
呀呀!
兩瓶補靈散呢,這可是好東西。
祖宗當年,留下的丹藥,雖然各瓶零零散散的都裝不少,可是他們修為還太低,除了治傷的,其他丹藥根本用不上。
她正想著,是不是要找人賣些從蛇谷得來的藥草,換些補靈散呢,沒想到,宗門一下子就分發了兩瓶。
楚天闊看小丫頭高高興興地躬身退開,嘴角亦泄出一絲笑意。
萬里迢迢帶煉氣修士撞五行天地的木鐘,雖是有備無患之意,但一下子收這么多小弟子,真沒那么多的低階藥草配藥。
好在,大家身上或多或少,都有那么一兩件還沒處理的宗門配給,要不然真不夠。
楚天闊朝望過來的采薇微微點頭,她提名的幾個人,東西給的都是又足又好。
“靈蹊,你看那是什么?”陸懔指著前面那一個又一個的攤子,“一會兒我們去看看。”
“嗯!”
現在就等娘了。
很快,蔣思惠也把東西領到手,一家三口,一齊逛向臨時坊市。
“咦?前輩,這是乾坤葫蘆嗎?”
陸靈蹊拿著一個巴掌大的小玉葫,問擺攤的青年。當初,李開甲分了她一個乾坤扁玉瓶,鐘乳窟里收集的上百斤鐘乳,全裝到瓶子里,取用可省事了。
但爹娘還沒有,笨拙的大瓶子連喝都麻煩。
此時看到有賣的,她就忍不住想給爹娘買下來。
“是!”擺攤的青年知道,他們這些才來的身上都有東西,“這乾坤葫蘆有兩百斤的容量,平時賣一百六十塊靈石。”
看到小丫頭臉上變色,他笑了笑,低聲道:“不過現在你們有福了,不用靈石,一瓶補靈散就能換。”
自從確定五行秘地,只能是煉氣修士進去,各宗就在高價收補靈散。
可憐,補靈丹他帶了不少,就是上品的都有幾顆,但那些東西,能把煉氣八層以下的低階煉氣修士活活撐爆了。
所以,補靈散就一天一個價,可憐,五行秘地他進不去,若是不多賺些靈石,真是不甘心。
“補靈散很……很貴嗎?”
丹方里,分明說補靈散是非常低階的靈藥。陸靈蹊看了看爹娘,有些不確定起來。
“呵呵!”青年干笑一聲,“只在這邊貴。”
“……對不住,這葫蘆我們買不起。”
陸懔把葫蘆從女兒手中拿下,“走吧!能合我們用的東西,只怕我們都買不起。”
他走商賣藥,如何不知道,適宜和物以稀為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