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天生御風,以速度見長。”
聯盟總部處,仙界的消息終于傳了下來,“其隨風而動,來無蹤去無影,故名魅影。不注意很容易忽略過去,尤愛人族血肉,七階以下無形體,只有顯化的利爪可制器。八階以上,似猴似貂,無妖丹,長有風尾,集十根風尾制器,可于百丈之內瞬間移動。
現已監測到,它們裹挾了食靈蜿蟲往七界去了,記住,食靈蜿蟲雖等級不高,卻天生的吞噬靈氣,有見過必滅之。”
居然來了兩個惡客?
后者那什么食靈蜿蟲就算暫時不必管,可那魅影……
七階以下無形讓他們怎么抓?
閑風長老正要腹誹,腰間的萬時傳訊符劇烈地動了起來。
“天突山上空突現空間裂縫,百福宗所有趕去查看的修士,無一生還。”
“天涯界千島湖突現空間裂縫,千島湖各世家拼死逃亡。”
“昆山界……”
“上泰界……”
一個又一個告急的消息全都擠了進來,渲百等分屬各界的化神長老,顧不得再聽消息,急奔通天傳送陣,要把仙界的消息傳到各界去。
也許已經遲了,但是,只有傳了,才能讓后來者警醒,才能馬上制定反攻策略。
陸靈蹊還不知道仙界的消息,但是,她見到了利爪,眼見那風團還要殺向林宇等人,大怒之下十面埋伏亦如風跟上。
風團來的太快,林宇等人直到人家撲到面前,還沒完全搞清楚,它怎么殺人的。
不過林桐和那些泥匠的遭遇在那里,他們做出攻擊姿勢的時候,靈氣護罩亦是一層又一層地撐出。
啵啵之音劃過,他們的靈氣護罩應聲而破。
就在林宇等不顧一切劈砍的時候,陸靈蹊的十面埋伏亦已經完成包圍。
“林宇,你們住手,快過來。”
柳酒兒對自家師姐仙氣飄飄的花雨很有信心,只怕他們這樣亂出招,打亂她絞殺風團的速度。
眾人只見淡青色帶點銀邊的花雨絞殺所圍一切,他們看不清的風團的具體形狀,只能看到它不時伸出的銀黑利爪,兩邊的每一次碰撞,都會激起好些火花。
太恐怖了。
風團里的東西,到底是什么?
陸靈蹊沒時間想它是什么,但人家的那爪子居然能跟重影相撞而不落一點下風,實在讓她心驚。
重影經過幾次加煉,雖然還未突破極品法寶的范疇,但師父早就說過,只要她用丹田助養超過三百年,妥妥的一件下品靈寶或者通天靈寶。
而風團……
陸靈蹊確定她在它身上絞過好幾下。
“嘁嘁!”
正在她和柳酒兒等驚疑不定的時候,風團中傳來凄厲叫聲,忽隱忽現的利爪突然完整地顯露了出來,‘啪’的一聲自空中掉下。
可是……
它的身體呢?
盯著人家的四個爪子,不要說柳酒兒等人懵,就是陸靈蹊也懵得很。
既然能殺人,既然能還手,既然有四個爪子,怎么可能沒身體?
頭、脖子、腸、肚、屁股、尾巴呢?
叮叮叮!
陸靈蹊心念一劫,花雨如瘋風般在它四個爪子的中間部位不停地碾過來碾過去,可是,它的身體就是沒出現。
叮叮!
陸靈蹊的花雨再次斬向銀黑利爪。
對方有四個爪子,每個爪子上都有四根半尺的長爪,看它分布的樣子,不可能沒身體的。
難道?
十面埋伏再次在所在的包圍圈里連回的絞動。
戒備的柳酒兒等直到過了好一會,確定周圍真的沒事,才往前幾步,靠近停下絞殺動作的陸靈蹊。
“師姐,花雨……刀入它的身體時,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沒有!”陸靈蹊搖頭,“要么它另有本事,斷爪逃了,要么……就有特別的天賦。”
天外的東西,跟這方世界的一點也不一樣。
那些冥蟲可組可分,這東西……
陸靈蹊戒備著走向怎么斬,都不再動的四個爪子,用腳輕輕地踢了踢,又在它可能的身體地方踩了踩。
好像有身體。
軟軟的,帶了點彈性。
陸靈蹊明明確確地看到,她的腳與土地中間,還有幾公分距離。
難不成它的身體就是這個樣子?
陸靈蹊抬手一抓,數柄花瓣在她手上凝成一把刀,就那么在這東西的透明身體上,連戳了幾下。
只是,戳著戳著,她感覺這東西的身體好像被放了氣般,越來越癟。
“師姐,還是裝起來,拿回去看吧!”
柳酒兒懷疑再讓她這么戳下去,這東西真要沒有身體了。
陸靈蹊退后一步,用刀挑著這個沒有血,也看不見身體的東西落到她遞來的大玉盒中,“幸好有爪子,要不然,我還要以為是我在發癔癥呢。”
可不是,要不是親眼所見,誰能相信啊?
柳酒兒小心封好玉盒塞給她,“我們現在怎么辦?”
怎么辦?
陸靈蹊望望玄幽殿方向,再看看她們這邊的城墻,“其他的先管不了,做完任務再說。”
把城墻弄好了,外面的風輕易就刮不過去了。
“林桐,不要讓換防的泥匠再出來了,你來糊。”
林桐喉嚨被割,好在自救的及時,服了丹藥又抹了傷藥,雖然還不能說話,但做事已經可以了。
他沒廢話地把拌好的朱砂靈石粉等,抹到新刻的符陣紋中。
“柳師妹,你為我們警戒。”
他們修為都不是很高,就算想要馳援玄幽殿那里,能起的做用也小得可憐。
陸靈蹊現在唯一不解的地方在于,萬元大陣怎么沒起什么效用?
萬元大陣當然起了效用,只是,此時的至陽等全不知道。
天上的血雨下了一會,那道閃人眼睛的光芒過后,地上也掉落了一些長著爪子,卻看不見身體的東西。
被這莫名其妙的東西,破了五個陣眼,好在彌補的及時。
不過……
哪怕知袖都知道,有東西隱在風中跑了。
但此時此刻,他們沒人能分顧跑的東西,因為天上又下起了血雨。
他們一個個的,全在眼睛片加持了一點靈光,以防再被人家陰。
春山鎮,人人關門閉戶。
哪怕聽到隔壁有人慘叫,也無人敢出去查看了。
透過門縫窗縫,大家看得清楚,所有出去查看的人,在一陣風過時,都莫名其妙地被人割了脖子。
然后一個個小旋風圍著,圍著圍著,死了的人就被旋走了血肉,實在……實在太恐怖了。
“仙人怎么還不來?”
明明府衙那邊說過,他們只要關門閉戶,好好地把該畫的,該改的東西全都弄好,千道宗的仙人就會過來幫他們加固城墻。
已經連著七八天不敢出門不敢做飯,大人能吃水泡的米,可是孩子……
孩子的娘吃得不好,哪里有奶喂?
眼見小孫兒又要哭,老婦連忙掩了他的嘴。
“娘,把這個塞到寶兒的嘴巴吧!”
男子沒辦法,只能忍著心疼,拿一小團布,把孩子的嘴巴堵著。
“別哭了,”他低聲說媳婦,“那一碗泡米你慢慢吃,也許還能長點奶呢。”
“嗚嗚”小婦人也不敢哭得大聲,只能包著一口水泡米,慢慢在嚼,用嘴巴把泡米磨成粉,把它咽下去。
陸靈蹊一行人在天將黑的時候趕到春山鎮,還未靠近,他們的面色就齊齊變了。
整個春山鎮不要說燈火了,連一點人聲都未離,好像一個死鎮般。
“林宇林桐,布陣顧好你們自己。”
陸靈蹊和柳酒兒丟下這句話,小心靠近春山鎮低矮破爛的城墻。
兩人的神識慢慢往前延伸,很快就發現被大雪掩埋的尸體和躲在房里不敢動的活人。
相比于他處,長長的鎮街上,有一個又一個隆起的地方,盡是沒了血肉,接近于骨架的尸體。
更遠處,還有三團風在圍著一個沒被雪掩埋的尸體。
這是陸靈蹊和柳酒兒第一次看這東西吃人,它們旋轉著,好像正在那尸體上掏肉,借著天際的一點余光,二人可以看見不時有撕扯下來的血肉消失在風團中。
該死!
二人的目光盡皆凌厲起來。
三個魅影若有所感,齊齊向她們刮來。
“你先不要動。”
陸靈蹊不想放過一個,跟柳酒兒道:“幫我看著周圍,有沒有其他風團。”
柳酒兒微不可查地點了下頭。
她也不要放過這里的任一風團。
呼呼……
三個魅影如風撲來之跡,陸靈蹊的十面埋伏瞬間把它們包圍了。
伸伸縮縮的利爪在花雨的切割中不時閃現,不過,這三個明顯不如數天前的那一個,有幾個爪子在碰到花雨激出火花時,不是被斬出了缺口,就是被斬斷了。
這東西也是有等級的吧?
叮叮叮!
看著被十面埋伏趕到面前一個風團,陸靈蹊‘嘭’的一聲,一拳擊了過去。
天外來客既然來了,那就是大家的事。
修仙界如重影這樣可分可合的異形刀向來少有,她不可能一個人把事情全都做完。
所以,必須試試其他殺這種風團的辦法。
嘭嘭!嘭嘭嘭……
柳酒兒沒想到,轉眼間,師姐又用她的拳頭了。
花雨多漂亮多有保障啊!
看著花雨變成了一個圈,給師姐留下好像打球的空間,柳酒兒異常羨慕的時候,又非常的無奈。
師姐明明說過要當仙子的。
一直以來,她好像也很克制地當她的仙子,可為什么每次到最后,都要忍不住動拳頭?
拳頭能跟人家的利爪比嗎?
雖然爪子已經被削下不少,可是,哪怕斷口對上她的拳頭,也是拳頭倒霉吧?
柳酒兒抓著手中的劍,真想沖進去幫忙多砍幾下。
“嗨!看什么戲?進來啊!”
陸靈蹊并不敢把拳套完全暴露出來,只在快要砸到風團的時候,借用拳套保護拳頭。
“現在我看著,它們交給你斬了。”
“多謝師姐!”
柳酒兒高興壞了,一閃而進的時候,花雨果然給她讓了一條道。
叮!叮叮叮!
“嘁嘁!嘁嘁嘁……”
本來就被捶的七昏八素的三個魅影,無路可逃,凄厲叫了幾聲后,先是一個落在了地上,顯出四個爪子,另兩個很快也應劍而落。
“師姐,這個沒死透。”
柳酒兒感覺到其中一個微弱的氣息,大為高興,“我們把它抓回去研究好不好?”
“隨你。”
陸靈蹊的神識鎖在三個顯出爪子的魅影身上,“不過,你有東西裝它嗎?”
萬一讓它逃了,如何對得起這里死難的人?
關門閉戶,弄了簡易符陣的房屋,這些東西都沒有沖進去。顯然,她們做的這一切,還是有用的。
“它們既然來了,肯定還有不少,殺了吧,我們趕快把任務做好。”
“噢!”柳酒兒一劍刺下,絞了兩絞,確定下面的東西再無生機,才甩出一個玉箱,把它們全裝到里面去,“春山鎮的人聽著,風妖已經被我們斬殺,你們趁著現在,把所有遺缺,全都補好。”
吱呀!
開門的聲音一個接一個,陸靈蹊不想管俗務,右的一招,飛舞成一個大圓的花雨瞬間化成一片飛在她腳下。
“交給你了,我去弄城墻。”
陸靈蹊在眾人跪下前,已經閃身出去,“林桐林宇,建城。”
不能打,建城還不會嗎?
等到柳酒兒安撫好民眾,春山鎮家家燒水做飯的時候,外圍的城墻,已經在林家諸人的諸多法術下煥然一新。
嘩嘩嘩……
陸靈蹊的花瓣刀再次飛舞在城墻邊。
“師姐,這里的風妖已除,要不然就交給林宇林桐他們,我們往下一站去。”
柳酒兒斬殺三個‘風妖’信心大增,再無之前的惶恐,想要大展身手,“下一站是高鎮,也就幾十里,真要有什么問題,我們也能迅速回援。”
陸靈蹊看了一眼面色有些發白的林家眾人,“你不放心高鎮,要不然就先去吧!”她這樣跟柳酒兒道:“那些‘風妖’等階大概會有不同,真要遇到……,記著,不要先忙著出手,給我傳個信。”
幾十里地,她能救援及時。
“高鎮沒問題,想要探查下一鎮,你也要給我傳信,萬不可自做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