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門和隨慶幾人研究過,林蹊出關,佐蒙人那邊的四大觀風使會坐不住,所以,近來很注意不讓大家都陷入忙碌之中。
果然啊!
四方告急!
江浩能不能請到仙界的援軍,他不知道,但是,東、西、北三處他是救定了。
四大聚集地,江浩一直說他那里最重要,但是,在風門和隨慶等天淵七界修士的眼中,南部聚集地恰是最可舍棄的。
與仙界相聯是吧?
仙界的大佬關注是吧?
既然關注,那你們管得了。
他首先要保證東、西、北三處,此三處管好,才有分點精力,去看看南邊。
至于林蹊……
重平和宜法說,蛟龍入海,管她呢。
風門第一時間各挪了一個他早就相中的大隊到東、西、北三處聚集地的三重門,幫忙守門。
重平和秋宇說,只要佐蒙人敢干,他們就敢在外面包他們的餃子。
這是最好的賺點數的機會。
只要他的速度快一點,再快一點。
林蹊一個人能賺百萬點數,他們這些當師叔的,早就進來的人,總也要干點成績出來,要不然,像容錚當初那樣多尷尬。
風門其實特別想看他們尷尬的。
奈何一個個的早就眼氣他的點數,他要是敢干,將來有機會,就憑重平、秋宇他們的狐貍樣,絕對會慢慢在他身上把機會找回來。
為了不讓他們尷尬,也為了不被他們惦記著零碎割肉,風門可拼了,任意傳送門一閃又閃地四處運兵。
葉湛秋因為有古寶劍林,和天龍鏢局的一干劍修,被第一時間轉移了東部聚集地。
他們的任務不是殺出去,而是信托三重門,把佐蒙人拖在這里,讓大家不用東奔西跑就都吃點肉喝點湯。
這種好買賣當然要干好了。
尤其聽說林蹊以一己之力,弄了一座尸山兩儀上人簡直羨慕死了。
他原先對徒弟葉湛秋有多滿意現在就有多不滿意。
林蹊有十面埋伏,他徒弟也有古寶劍林啊!
怎么每次都被她碾成渣渣?
“師父我們這里是沒辦法弄尸山的。”
葉湛秋對自己的師父很無奈,“三重門門本來就不大再被尸體堵了我們殺敵就不方便了。”
“那就……那就扔火球符燒了吧!”
兩儀上人心疼的直抽抽,他好想也弄個尸山,彰顯戰力啊!
鏢局行鏢四方,若沒有一、二彰顯戰力的東西就等著被人欺負吧!
可惜林蹊不是他家的啊!
兩儀上人為了更好的賺點數殺佐蒙人,都不得不把死了的佐蒙人燒了,西、北兩處當然同樣。
只有南部聚集地,郭默始終沒等來該來的救援,雖然江浩還在跟仙界聯系可是仙界那邊的援軍什么時候到,到了后沒適應這里的仙界修士能不能幫上忙,郭默都不知道他只能在尋仙隊顧菱等人的幫助下,死死守著三重門。
尸體堵道不怕堵住了正好可以當一座尸墻。
陸靈蹊不知‘六道’之毒到底是什么毒,但是八大隊可能是受她拖累,所以,能照顧的時候,她還是愿意照顧一點的。
她慢慢地往八大隊方向靠攏。
“林蹊,你說那個觀風使陳浩這次要用多少佐蒙人圍殺你?”
青主兒在她一躍而起的時候,望了一眼八大隊方向,“還有,他把這什么八大隊也圍在這里,其實是想用他們拖累你吧?”
雖然那邊暫時好像還沒問題,雖然據說不大和尚很厲害,可是,上一次,陳浩就把所有人修士隊伍與她們隔開,現在主動讓他們湊一塊,她總感覺不對。
“尤其那八大隊里,還有一個廣若呢。”
青主兒對廣若非常不喜。
“這和尚太會裝了,你又幾次剝了他的面子里子,你說,他會不會借用八大隊,在這里陰你啊?”
“嗯!都有可能。”
陸靈蹊其實想說,她自己會考慮,青主兒你還小,太操心,小心長不了個。
但是話到口邊,只能咽下去。
亂星海六十年養成的習慣,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
“所以,我們助他們可以,但是,不能合隊。”
她只會在外圍。
“這里離聚集地不遠,周圍大概……也沒什么修士隊伍。”
一回生,二回熟。
也不知道,那個陳浩看到自己沒被他毒倒,會不會很失望。
要是太失望,不跟她玩了,可就不好了。
陸靈蹊想在對方后悔撤退前,盡可能地多殺佐蒙人,所以,出手又快又狠。
花刀‘卟卟卟’穿過死點的聲音,密集的好像在下大雨。
遠遠的,陳浩看著倒下的族人,再無以前的心疼。
這一次,他沒壓力。
殺吧!
整個幽古戰場就是他們逗這些修士玩的地方而已。
他們死,不叫死。
可是,修士死,才是真正的死。
這一次陳浩把更多的目光放在了八大隊處。
可惜,廣若到底是人族修士,不會聽他們的語言,要不然,他真想問問,你的暗香呢?
他都做的這么明顯了,帶八大隊和林蹊合兵一處,暗香一撒……
陳浩恨鐵不成鋼,正要呼喝對八大隊再來幾個狠的,懷中的血玉板一震。
他忙拿了出來。
“陳浩,一定要保證廣若安全!”
字跡明顯是安畫的。
雖說,他很佩服安畫,可是……
“我已經通知成康,請他把廣若接離戰場,你再等一天。”
看著血玉板上,還在慢慢顯出來的字,陳浩的眉頭忍不住擰了起來。
不管是成康,還是他,還是石寬、蘇櫻、葛青,大家都不應該屬于這里。
可是,現在他們還在拼命,不管事的成康,要因為廣若離開幽古戰場了嗎?
陳浩心頭很不舒服。
他知道安畫和成康曾經的關系非常不錯,可是這般做,也太明顯了吧?
陳浩望望斗的正激烈的地方,到底寫了一個字,“好!”
安畫跟世尊在一起,她敢這樣跟他說,肯定是得了世尊的同意。
其實要他說,廣若實在空有其表,帶回去,不管是圣尊還是世尊,肯定都會失望的。
與其讓他們失望,不如讓他來陰林蹊。
可惜!
陳浩把血玉板放進懷中,“嗬啊嗬嗬”
八大隊在移動,而且,移動的方向還是三重門那里。
指揮那邊大戰的是四個新晉的小隊長,他得堵在這里,讓他們把活做完了。
剛剛退回中段休息,喝靈酒補充靈力的不大,發現兩個佐蒙人速度極快的踩著其他佐蒙人撲來,顧不得示警,連忙出手。
可是已經遲了,懷東才解決了兩個佐蒙人,正是舊力耗盡,新力未生的當口。
雖然看見了,想以一擋二也不可能,而且,他還要顧著七傷陣的陣形,大陣一亂,就不是他一個人有事了,而是無數隊友的性命。
就是死也要迎頭而上。
懷東最大的希望在于身后替補幫忙的廣若,只要他能幫一把,再不濟,性命是可以保下來的。
可是,廣若好像被驚呆了。
不要說幫忙,就是不大的救援,也因為他擋在中間,連著的兩晃,讓不大的救援頓了那么十分之一息。
兩個佐蒙人合作精妙,幾乎以雷霆萬鈞之勢,在擺脫懷東兩邊隊友的支援,從斜地里,用長長的指甲刺入了他的額頂。
懷東的眼睛瞪的老大,他好想往后倒,哪怕死,讓隊友給個火球術也行,可是腦袋被戳,身體被人家狠狠的甩出去。
生命的最后,他只看到不大悲憤大吼的樣子,看到廣若白著臉,被不大踢到一邊,看到無數的佐蒙人跳起來,好像要從他身上抓一塊肉的樣子。
“去死去死去死……”
不大太恨了。
明明他能救的。
可是,就差那么一點點。
長棍在他手上一分為八,盡搗佐蒙人的死點。
“師叔,你在干什么?”
不言‘啪’的一下,給了白臉的師叔一巴掌,“這是你死我活的戰場,你猶豫什么?”
猶豫也就罷了,還擋了不大的相助。
“你要是再這樣,就別怪我們兄弟不講情面。”
師叔進了幽古戰場,簡直像變了一個人。
要不是師祖和師父有令,這一會,不言都想把他扔出隊伍。
“我……我也不想的。”
廣若收到無數瞪來的目光,捂著臉,突然高聲大喊,“林蹊,救我們,救我們啊!只要你來救我們,我……我就給你一瓶一元丹。”
八大隊的和尚們,簡直被他驚呆了。
幽古戰場上,若都像廣若這樣干,以利誘之,那大家的守望相助,不就是一場笑話嗎?
廣若給一瓶一元丹,那他們要給林蹊什么?
他們到這里殺佐蒙人是為了賺以后的修煉物資,雖然大家手上都有點東西,可是……
“八大隊還沒垮!”一個受傷退下來的和尚拎著缽大的拳頭,一拳砸在廣若還要叫的嘴巴上。
“林道友,我們這邊還能頂著。”
不言沒管廣若,朝另一邊的戰場道:“佐蒙人就想用我們來拖累道友,此處離聚集地不遠了,那邊可能也已出事,不言在此懇請道友,在我隊前方開道,我們定能跟上。”
相比于聚集地的安全,他們這里實在不算什么。
不言心念電轉間,已經有些明白那位叫陳浩的觀風使,為何要把他們跟林蹊聚到一起了。
他是要用他們拖住林蹊。
真是好計!
不言咬牙,“全體聽令,變陣七殺!”
“我來開道!”
陸靈蹊的聲音,從左前傳來,很快靠近她一邊的和尚,就能看到飛舞的花雨了。
她給她自己,在十面埋伏中,弄了一個中空地帶,不管佐蒙人如何的挪跳,都沖不到最中間。
陸靈蹊的十面埋伏變陣為一個超大的三角形,盡可能讓八大隊的和尚,能省她這一邊的力道。
“林蹊,林蹊,我是幽古戰場主事……”
廣若顧不得他的里子面子,就想拉開前面的隊友,沖到她那里去。
保要能沖過去,能得到她的庇護,他就可以近距離地用暗香了。
奈何,他剛說出自己是幽古戰場的主事,就被不言一劍戳進了嘴巴。
“你要是再放一個屁,我就把你扔給佐蒙人。”
不言的劍氣輕展,直接傷了他的喉骨,“你不要臉,我法如寺還要臉,我佛家還要臉。”
那個觀風使陳浩,大概就是因為這位師叔的身份,才把他們引到這里。
不言都不知道師叔怎么變成這個樣子,要不是身上的命盤沒有異樣,他都要懷疑,他被高階佐蒙人奪舍了。
“聽清楚了沒有?”不言死死地瞪著他。
廣若雖然知道,這倆個師侄在同輩中很厲害,可是……
他不能說話了,只能點頭,很老實地點頭。
但是,他不知道為什么,這位師侄眼中的殺氣,反而更甚。
“我是你師叔。”
廣若只能神識傳音,“我不去找林蹊了,不言,你不能……”
不言收劍,“看著他點,從現在開始,不必他入隊。”林蹊的十面埋伏已經從前面給他們接了一丁點,他隨著七殺隊移動,“如果他有什么異動……,殺!”
說完這句話,他一點也沒看廣若了,轉向七殺陣的后隊,陪在師兄身后,低聲傳音,“師兄,師叔很不對勁,剛剛的樣子,不僅心虛,還對我……對我起了殺心。”
“你沒對他起殺心?”
不大一邊殺敵后退,一邊也傳音給他。
“不是,他對我起殺心在前。”
什么?
不大詫異地回頭看了師弟一眼。
不言的般若心法雖未大成,可是,對殺氣甚為敏感。
八大隊縱橫幽古戰場,到現在都沒出過大問題,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在于不言可以透過周圍的殺氣,感應佐蒙人有多少,能殺不能殺,不能殺的,要馬上后退。
“命盤沒異樣。”
不言知道師兄想問什么,先行開口道:“但是師叔的身份特殊,佐蒙人如果早就在他那里動過手腳,只怕也不是我們能探查的。”
好好得,圣者虛乘居然要師叔親下幽古戰場。
這本身就很不對。
“師兄,我們要注意著點了。”
“補上。”
不大抽身退步,讓師弟補上的瞬間,閃身至廣若身前,“師叔,你知道般若心法嗎?”
什么?
廣若本來就白的臉上,好像連血色都沒了。
“我們現在不放心你了,所以……”
不大伸手,“我沒時間慢慢防著你,為了大家好,連你的本命劍,都要給我交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