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烈如何,陸靈蹊不必管了,但是那個蛤蟆影子……
可惜,墨云組成的巨人太高太壯了,它隨便往哪里一扒,她都找不著。
“看到他們有多想殺你了吧?”
一直到現在,晉仲原的心跳都有些異常。
發現不對,沖來的時候,看到俞烈那般朝林蹊落下的地方拍掌,可把他嚇死了,“以后一定要注意再注意,感覺不對,馬上跑,一點時間都不能耽擱。”
“我今天沒耽擱時間。”
要是耽擱了,她的小命早就沒了。
陸靈蹊看到師伯那一會急成了什么樣,連忙安慰道;“師伯,俞烈也死在這了,我想佐蒙人那邊,暫時不會再來找我了。”
最起碼她在仙隕禁地的時候,他們不會再出現了。
“您還是幫我想想,那個蛤蟆影子是怎么回事吧?”
蛤蟆影子?
晉仲原沒有完全看清楚那個東西,“我當時沒有看清楚,你現在跟我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個蛤蟆影子可以御雷,可以下雪下冰雹。”
陸靈蹊把自己和青主兒的遭遇全都跟師伯說了出來,“還有那天,應該打一庸的天地禁雷,斜著打出了仙隕禁地,招呼在我的頭上,應該都是他干的。
我試了天罰雷力,還用了十面埋伏,可是好像都對他沒用。
似乎他就是墨云中自身的靈物一般。
但我感覺又不太像墨云天生的靈物。”
天地精靈不應該是它那個樣子。
她在云天海閣的云海界,等于看著敖海長出來呢。
“我在這里祭奠各位前輩們,如果它真是天地自生的精靈,怎么也不應該拿天地禁雷打我的。”
就算沒有感激,嫌棄她來遲了,或者祭品不好,也不至于朝她動手。
而且,陸靈蹊也不覺得祭品差。
大家都把手上最好的靈食貢獻出來了。
英烈園那里送過來的,也都是非常不錯的祭品。
“師伯,我感覺它有點像冥獸,或者是變異了的冥獸,它……”
陸靈蹊看了一眼還在把俞烈當麻繩搓著玩的黑云巨人,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它或許也是靠這里特殊的陰氣、怨氣存活著。”
所以,看不上她。
晉仲原沒想到這世間還有那樣的東西,仙隕禁地這里,他一直以為是人族修士最安全的地方。
“如果是冥獸不可能不怕雷,能夠御雷,卻又有冥獸的氣息……”
晉仲原沉吟了一會兒,“我要問問我師父你師祖。”
他的師傅宜是木精修成,“對了,青主兒怎么說?”
“不知道呀,我沒見過。”
青主兒的小腦袋從陸靈蹊的懷中伸出來,“不過它也可能是單純的不喜歡我。”
至于為什么不喜歡她,她就不知道了。
“靈蹊,你記得我化成本體,它看到我的樣子嗎?”
這句話她是在識海里說的,“你說它是不是認識我呀?”
陸靈蹊的眉頭緊蹙。
不管那東西是什么?認不認識青主兒,只憑她對她們有惡意,接下來的路都不會好走。
“……你怎么會覺得它是單純的不喜歡你呢?”
晉仲原看了她們一眼,“把你的感覺說出來。”
到底是這里天生的精靈,還是其他什么東西,最好查個清楚明白。
“嗯……,”青主兒猶豫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當時吹了個牛,然后它就下起了冰雹,沖我們去的冰雹還大了好些。”
這樣啊?
晉仲原點點頭,“武曉芹看到那個蛤蟆了嗎?”
“應該看到了一點。”
陸靈蹊望向正警戒四周,還時不時盯俞烈的武前輩。
武曉芹若有所感的回頭,“怎么了?”
“你看到那個蛤蟆影子嗎?”
晉仲原直接問到,“那東西對靈蹊沒什么善意。”
怪不得呢。
武曉芹細想她見到的那個東西,“第一次見。”
這邊是她的巡區,可是從來沒見過,也沒聽過呢。
林蹊在祭奠這里死人的道友,關系甚大,那個東西居然朝她出手,肯定有不對的地方。
“仙隕禁地除了那年那個修鬼的道友倒霉迷失了自己,其他從未聽說過出事。”
不找別人,專找林蹊……
想到它朝俞烈出手也沒有猶豫,武曉芹的眉頭緊緊蹙起,“林蹊,你是怎么跟它對上的?”
仙隕禁地前輩們再次發火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仙界。
天音囑的公示欄上,有墨云巨人一路磋磨虐待俞烈的影像。
看到自家長老那般慘樣,安畫又氣又憋屈。
可是,在人家的地盤,她還只能佯裝高興,因為所有排隊過來的修士,都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樣。
他們在歡呼、在慶祝……
安畫回到秘密基地的時候,成康的留影玉也發了過來。
“……我們一起聯名吧,暫時放棄對林蹊的監視以及追殺。”
成康還想拉上她給長老團諫言,“先讓她和晉仲原那些人松下那口氣。只要她松了那口氣,以后我們有的是辦法,把她扔到混沌巨魔人那邊。”
是禍害,就扔遠點。
混沌巨魔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而且,他們極度缺肉,林蹊到了那邊,肯定會被做成人丹。
到時候,人族的那些大人物……
成康雖然期待他們的嘴臉,但是,此時更珍惜他自己的小命,“仙隕禁地真的是太可怕了,我們想在那里找她,根本不可能。”
這無用功的事,有什么可干的?
“安畫,我打算向師父申請,重回仙界,從天淵七界的其他飛升修士尋找突破口,你幫我一把吧!”
安畫鼻中微哼,一把捏碎他的玉簡。
仙界都有人在傳說林蹊在那里遇到了沒有見過,可能是冥獸的東西,而成康卻一言沒有,顯然,他在那里就是混日子。
她見過他混日子的樣。
以前混就混吧,現在不行。
安畫走進關著包世縱的密室,“這段時間,你的日子過得不錯吧?”
包世縱:“……”
他現在能叫不錯嗎?
雖然沒有鏡子,也看不到現在的自己有多狼狽,但是,他能看到自己的手,吹胡子的時候還能看到一向修剪得體的胡子,也全都變白了。
“呵呵!看看你這氣極敗壞的樣。”
輸人不輸陣,包世縱看她的樣子,就知道自己要倒霉,“是你們又在哪里倒了大霉吧!”
“閣下還有閑心操心外面的事?”
安畫一肚子的火,急需發泄,所以,一邊說話,一邊就抽了他好幾鞭,“看來,是我們對你們太好了。”
識實務者為俊杰。
包世縱閉上眼睛。
由著她鞭打。
他現在只能這樣想,他們打他打得越狠,他們的形勢就越不妙。
閉關幾天的屈通看到連安畫都失態了,哪里不知道,又出事了?
但是,他怎么也沒想到,會是剛到外域戰場的俞烈出事。
仙界各方,都心心念念的想出第二位圣者,他們同樣。
只是,以前要的是第三位,如今要的還是第二位。
看完成康送來的留影玉,屈通悲痛與氣怒交集,一言不發地沖往仙盟坊市。
林蹊那里真的不能碰了,但是,天淵七界的其他人呢?
他下意識地走向接仙殿時,卻沒想,那里居然正有人飛升。
接仙殿的四大石獸此時,都轉過身了。
屈通沒有猶豫地進了不遠的茶樓,暗中監視。
“姓名,出身何地?”
“陶單、陶甘!出身小仙界。”
接引執事筆下一頓,旋即笑意升起,“兩位小友的名字有些熟啊……,噢噢,我想起來了,兩位就是當年為亂星海立下首功的雙陶?”
“是!”
陶甘笑著應下,“敢問前輩,我們能否加入仙盟?”
“自然!”
接引執事眉開眼笑:“小仙界的飛升道友,大都加入了仙盟,成為天下堂或者各堂口的執事弟子,敢問兩位,在修仙六藝上,可有什么特別的天賦?”
吃算嗎?
陶單真想問他這句話。
奈何姐姐拉住了他,“沒有,我們是劍修。”
“劍修一般有兩個地方可去,一個是加入刑堂,一個是加入天下堂。”
事實上,如刑堂、丹堂這樣的堂口,總的來說,還是要聽天下堂的話。
“此二者……”
“前輩,您喝茶!”
陶單怕姐姐的魔爪,特別的有眼力勁,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您覺得,天下堂和刑堂哪里更容易收我們?”
“唔!應該是天下堂吧!”
刑堂可不好進。
雖然為安全起見,刑堂弟子都在下界修士中遴選,可那位魯堂主的要求非常高。
“天下堂現在只要報名,幾乎就是來者不拒?
“……是有什么大戰要開始了嗎?”
要不然,怎么可能這樣收人?
陶甘腦子轉得快,一下子問到了關鍵。
“那倒沒有。”
執事搖頭,“不過,也應該快了。”
陶單的眼睛一亮,“怎么說?”
“呵呵!這是仙界的大事記。”
執事摸出一枚玉簡,“非是老夫不想跟你們說,而是你們真的不能在這里待太久。”
待久了,萬一被人誤會是天淵七界的修士怎么辦?
“這個呀……”
陶甘和弟弟互視一眼,“不知這大事記是怎么賣的?”
太貴的話,那就算了。
反正到茶館、酒樓轉個半天,一般什么大事,都能聽到。
那些個家伙,三教九流都有,論消息……,從正途,他們是跑不過他們的。
可惜……
“十塊仙石。”
十塊啊!
“前輩,這是您的仙石。”
雖然很不甘心,陶甘還是把仙石堆了過去。
直到這時,陶單才拿到玉簡。
不過,神識往里探入未久,就連忙退了出來,“姐!走!”
他終于看到了,可是,不看還好,一看……那真是嚇一跳。
再耽擱下去,被佐蒙人的探子誤會就不好了。
“怎么回事?”
“你看!”
姐弟兩個走出接引仙殿時,完全不知道,還是被佐蒙人的一位長老看到。
“姐,我們去投奔林蹊吧!”
外域戰場百年,他們正好賺點錢花花。
“……胡說什么?”
陶甘收了看完的大事記玉簡,“馬上隨我到天下堂報名吧!”
鐵飯碗呢。
陶甘可舍不得丟了鐵飯碗,“報完名,你想申請到哪,我都不管。”
兩人一前一后,走向天下堂的時候,突然就感覺到殺氣。
他們今天才來,誰能對他們有殺意?
真被佐蒙人誤以為是天淵七界的飛升修士嗎?
姐弟二人腳步輕移間,以最快的速度,沖向天下堂。
心頭暴戾的屈通看到他們那樣子,到底沒做什么。
“怎么回事?”
談鐘音感覺不對,迎向二人的時候,神識不由自主地沖向那個縮走的神識。
“前輩,我們可能在被佐蒙人追殺。”
什么?
大街上,一下子炸了鍋。
佐蒙人在仙界,在外域戰場,接連失利,居然還敢在他們的坊市追殺人?
這膽子也太大了。
“你們是什么人?”
談鐘音沒來得及問的話,被看熱鬧的問了出來。
“晚輩陶甘、陶單見過前輩!”
陶甘和陶單一齊朝談鐘音拱手的時候,也被驚動的商長老倒是眼睛一亮,“原來是兩位小陶道友。”
他哈哈笑著迎向他們,“老夫天下堂長老商禮華,你們的大名,老夫早就聞之。”
陶甘和陶單一齊朝談鐘音拱手的時候,也被驚動的商長老倒是眼睛一亮,“原來是兩位小陶道友。”
他哈哈笑著迎向他們,“老夫天下堂長老商禮華,你們的大名,老夫早就聞之。正好,老夫也是出身小仙界,怎么樣,拜入老夫門下吧!”
雙胎之間一般都另有感應。
能在佐蒙人的幾番追殺下,逃出生天,戰力方面,定然也不會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