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清舒練功的時候沒站穩人往前栽了下,頭撞在了墻上,額頭很快腫了個大包。
段師傅拿了藥過來,說道:“上完藥再繼續練。”
因為清舒時不時就受點小傷,顧老太太買了許多跌打損傷的藥備著。
清舒搖頭說道:“師傅,不用這么麻煩,我不疼的。”
這習武的哪有不受傷,要怕疼她就不會堅持習武了。
段師傅堅持要給她上藥,清舒沒法只得停下來涂藥。
嬌杏瞅著時間快到從隔壁院子過來,看見清舒額頭的大包驚叫一聲:“姑娘,你額頭怎么腫這么大了?”
清舒不滿地說道:“大驚小怪做什么?又不是沒見過我受傷?”
段師傅哭笑不得,聽著話好像受傷還是什么光彩的事。
清舒恭聲說道:“師傅,我回去了。”
“嗯,回去后用熱水敷一敷,這紅腫消散得就快。”
原本以為清舒就三分鐘熱度,卻沒想到這孩子竟然堅持下來。這段時間哪怕摔得胳膊腿青青紫紫的,也沒見她掉一滴眼淚。
段師傅回到自己的院子,就看見女兒段小柔正坐在椅子上幫著摘菜。
段師傅笑著說道:“你坐著就行,這些事讓我跟娘來就好。”
說完,他蹲下摘菜了。
段小柔搖頭道:“摘個菜還是成的。爹,清舒回去了?”
段師傅嗯了一聲說道:“回去了。這孩子剛才沒注意摔了頭,額頭都紅腫了。”
段小柔關切地問道:“要不要緊?上藥了沒有?”
段師傅失笑道:“無妨。我讓她上藥不愿意還說不疼,這孩子特別能忍。”
段小柔說道:“爹,我覺得清舒挺好的,要不你收她為徒吧!”
段師傅愣了下,搖頭說道:“我說過,這輩子都不會再收徒了。小柔,我不可能為她破例的。”
“爹,難道你不想有人繼承你的衣缽嗎?爹,清舒這孩子天資好又能吃苦,品性也端正。爹,若是錯過了我怕你將來后悔。”
段師傅好笑道:“你都沒見過,怎么就知道她品性好呢?”
這個,他都不敢保證。
段小柔說道:“我聽嬌杏說清舒晚上經常幫老太太洗腳。爹,孝順的人品性肯定差不多哪里去。”
段師傅當初發了毒誓不會再收徒,又怎么能違背誓言:“清舒這孩子雖然能吃苦,但她在武學上沒什么天賦。學些防身的功夫沒問題,但想要成為高手卻很難。”
這話段小柔早聽段大娘說過,所以她并不意外。
清舒回到主院,正在灑掃的婆子揚聲說道:“姑娘,你回來了。”
杏雨聽到這叫聲,掀開簾子走了出來。看到清舒額頭的包,杏雨有些頭疼:“姑娘,太太過來了。”
若是沒有婆子那一聲叫喚,清舒肯定就溜去了紫藤苑,可現在卻是不成了。
見清舒提步掀開簾子準備進去,杏雨抓著她的手說道:“姑娘,你這模樣……太太見了肯定要問的。”
瞞得了初一,瞞不了十五。清舒也不想再繼續說謊,決定跟顧嫻坦白。
顧嫻看到清舒額頭上的大包大吃一驚:“清舒,你這是怎么了?”
清舒考慮該怎么開口說這事才不會讓顧嫻震怒。
見顧嫻盯著她,嬌杏心虛地說道:“太太,姑娘是不小心撞到墻。”
顧嫻生氣地說道:“你這孩子是怎么回事?上次走路不小心摔傷了手,這次走路又不小心撞到墻。你走路都在想什么,都不看路的?”
說完,顧嫻對著嬌杏罵道:“你們姑娘沒看路,你在旁邊做什么吃的?”
嬌杏沒想到這把火竟然燒到她身上,忙看向清舒。
清舒見這把火燒到嬌杏身上,忙說道:“娘,這不關嬌杏的事。”
“不關她的事?她是你的貼身丫鬟,平日里都跟在你身邊。你摔倒時她就不會拉住你嗎?清舒,這丫鬟太不靠譜娘給你換個。”
嬌杏嚇得跪在地上:“太太,我知道錯了,我以后一定會看好姑娘的。”
清舒無奈道:“娘,真的不關嬌杏的事。我這額頭上的傷是習武的時候摔傷的。”
“什么?”聲音太過尖銳,刺得清舒耳朵嗡嗡地直響。
清舒說道:“娘,之前手背的傷也是習武時摔倒擦傷的。”
顧嫻半響才回過神來,傷心地說道:“這么大的事你竟然一直都瞞著我?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娘?”
清舒垂下頭沒吭聲。
顧嫻這會連顧老太太都埋怨上了:“娘,這么大的事你竟然聯合她一起瞞著我?娘,你什么都縱著她,總有一日會將她寵壞的。”
顧老太太冷哼道:“你知我為什么會同意讓她習武嗎?是她被你婆婆的所作所為嚇著了,她覺得習武了能保護自己。”
說完,顧老太太開始噴顧嫻:“說我縱著她?你怎么不說是你這個當娘的不稱職,護不住自己的孩子。”
清舒輕聲道:“娘,祖母灌我符水時我覺得自己就要死了。娘,我不想死。”
顧嫻的臉瞬間慘白一片,她以為這事已經過去了,卻沒想到清舒竟然留下了陰影,而她這個當娘的,竟然絲毫都沒察覺到。
顧老太太看到她這模樣后悔自己將話說重了:“事情都過去了,你也別后悔了,不過清舒學了功夫以后能保護好自己也是一件好事。”
清舒也忙說道:“對呀!娘,我聽香香姐姐說前日有個小姑娘被拐走了。娘,我學了功夫,就算人販子拐走了我也能跑回來。”
“呸呸呸……”顧老太太雙手合起念了一通神佛菩薩。
顧嫻并不怎么出門,所以到今日也不知道這事:“你說的是真的?”
清舒點頭道:“這事香香說是聽姨夫親耳所說,應該不會有假。”
岳縣丞也是知道岳香香貪玩,所以特意將這事告訴她是為了讓她知道外面很危險,不能亂跑。
抱著顧嫻的胳膊,清舒嬌聲道:“娘,習武有很多好處。既能保護自己也能強身健體。娘,自習武后我就再沒生過病了。”
顧嫻有些松動,可看到清舒額頭上的包:“不行,習武容易受傷。這要落了疤以后怎么說人家?”
清舒將手伸出來,說道:“娘,你看,沒有落疤。娘,外婆也怕我落疤,所以在練功房里鋪上了厚厚的墊子。娘,我摔倒最多就是紅腫淤青不會落疤的。”
顧嫻還是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