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翰采,你做什么?”
聽到如蝶的尖叫聲,林承志大喝了一聲后推開了門往里走去。
進了院子就看見如蝶被推倒在地,而萬翰采已經不在院子里了。
萬翰采從屋里拿了一個荷包走出來,看見林承志臉色一僵:“爹,你來了。”
林承志很想沖上去,到最后還是忍住了。一來萬翰采現在是舉人老爺;二來裕森就趴在房門口,要打起來會嚇著孩子。
萬翰采被他兇神惡煞的樣子嚇得往后退了兩步,然后抓著荷包就跑了。
如蝶推了下林承志,一臉痛苦地叫道:“爹,疼。”
林承志放開她,因為太過用力如蝶沒站穩踉蹌了一下。可惜,林承志并沒憐惜她而是提著糕點進了屋。
圓圓看到他很高興,做起來說道:“外公你來了。”
摸了下她的頭,林承志柔聲說道:“圓寶,有沒有乖乖吃藥?”
“外公,我有乖乖吃藥。”
取了一塊還帶著余溫的桂花糕,林承志說道:“外公答應你,只要乖乖吃藥就給你買桂花糕,吃吧!”
圓姐兒接了以后放到林承志的嘴里,笑吟吟地說道:“外公,你也吃一口。”
小小地咬了一口,林承志看向圓姐兒的眼神越發的憐愛了:“外公吃了,圓姐兒也趕緊吃吧!”
等圓姐兒吃完糕點,林承志又逗她玩。
聽著這笑聲如蝶的眼淚不由地流了下來,她不明白為什么自己將日子過成這樣了。
兩刻鐘以后,林承志看了下外面就說道:“圓姐兒,天色不早了外公要回去了,等過兩天再來看你。”
圓姐兒雖然舍不得,但還是很懂事地說道:“外公,你去忙吧!等我好了,我讓娘帶我去看你跟阿寶弟弟。”
孩子越懂事林承志越發的心酸,給圓姐兒蓋好被子他就出了屋去找如蝶了。
當初為萬翰采科考租了個小院,后來萬翰采落榜如蝶就將小院退了租這里。其實環境也不算差,有兩間屋外加廚房跟茅房。
圓姐兒原本是跟如蝶睡一個屋,因為生病怕過了病氣給裕森這才將她挪到這兒的。不過這屋也有炕,燒了熱炕躺上面也暖和和的。
如蝶都不敢正視林承志,她低著頭輕輕地叫了一聲:“爹……”
“外公。”
林承志將裕森抱在懷里,坐下后問道:“你就打算這樣過?”
如蝶沒說話,只是眼淚一滴一滴地往下落,不這么過還能怎樣。
林承志嘆了一口氣,起身道:“你自己好好想吧,我回去了。”
該說的他都說了,如蝶自己愿意留在這火坑那也沒辦法。也是因為心疼圓姐兒跟裕森兩個孩子,不然他真想丟開不管了。
如蝶跪在地上,抓著林承志的手說道:“爹,你讓我帶著孩子回家住去好不好?”
要是回娘家住,萬翰采是不敢上門的。
林承志搖頭說道:“逃得過初一逃不過十五,他要是過不下去還是會上門的。而且現在是樂瑋樂文當家,我做不了主。”
張氏之前來看過如蝶,見她過得不好就想讓她回家住,可惜遭到了樂瑋夫妻跟樂文的強烈反對。張氏雖然疼女兒,但她以后得靠兒子養老送終不敢逆了她們的意思,只是妥協了。
如蝶哭得不行,在林承志轉身要走的時候她道:“爹,你等下。”
將剩下的三張百兩銀票以及幾樣金首飾遞給林承志,如蝶說道:“爹,這些東西你先幫我保管下,要留在這里我怕會保不住。”
林承志面色一變,說道:“他剛才拿錢到底是去做什么?”
如蝶一邊哭一邊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他這段時間總跟我要錢,不是說買筆墨就是買書。”
“什么時候開始的?”
“十月開始已經兩個多月了。我問他,他就很不耐煩的樣子。爹,我懷疑他在外面有女人了。”
林承志說道:“有證據嗎?”
如蝶搖頭,這都是她的猜測。
林承志皺著眉頭說道:“這事我回去跟你弟弟他們先商量下。”
樂文不愿管如蝶的事,林樂瑋知道如蝶以前做的事以后也不愿管他,也是如此林承志也不敢擅作主張。
如蝶又哭了。
林承志有些煩躁,說道:“你照顧好兩個孩子,我回去了。”
雖然嘴上說不管但他還是擔心的,回去以后林承志就將這事告訴了樂瑋與樂文。
樂瑋很是氣憤。
文哥兒并沒有生氣,而是看向林承志說道:“爹,你跟我們說這件事是想讓我們管這件事嗎?”
“樂文,如蝶畢竟是你親姐姐,我們不能看著她被萬翰采這般欺負。”
文哥兒說道:“爹,萬翰采真找了女人又怎么樣?我們抓著證據打他一頓,然后呢?你覺得打一頓就有用了嗎?說不定被我們打了以后,他還會將這怒火發泄在圓姐兒跟森哥兒身上。”
頓了下,文哥兒又道:“也或者他破罐子破摔,將那女人納進門了。就姐那性子,到時候肯定還會埋怨我們。”
話里的意思很明白,他不會管這事的。
樂瑋看了下陸氏,見她搖頭忙趕緊表態:“爹,這事咱們還是別管了,不然出力了最后還落一身的埋怨。”
林承志有些難受,說道:“樂瑋、樂文,這萬翰采越來越不像話了。今日能跟你姐動手,以后說不準就把你姐打死的。”
“還有,樂文,你以后要走科舉的。若是讓人知道我們不管你姐的死活,到時候別人會怎么看咱們?”
樂文反問道:“爹,那你想怎么幫,讓他們母子三人回來住?”
見林承志不吭聲,樂文說道:“前年他們來京吃用全都是家里的,一文錢舍不得花。沒人跟她計較這些,可結果呢?她不感激反倒埋怨你不公只偏心我。”
“爹,這宅子是你買的,你想讓他們回來住我沒資格攔著。不過她要回來這個家就不安寧了,我這還要準備鄉試,等來年學堂開學了我就住學堂去。”
惹不起他還躲不起嘛!再者文哥兒是真的厭了如蝶,不愿跟他同處一個屋檐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