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杜府,符景烯先下馬車然后將清舒攙扶下來。
清舒一下馬車杜府門口的人都愣了下,那位迎客的管事娘子回過神來后趕緊迎了上來:“符大人、夫人,這邊請。”
等一行人進去以后,兩個門房說起了悄悄話:“這位符夫人還真如傳聞那般貌若天仙。”
另外一個門房輕聲道:“不僅長得好看那氣勢也足,與符總兵站在一起特別的登對。”
進了杜府內符景烯與清舒就分開了。符景烯帶著福哥兒由家丁引去了前廳,清舒則去了后院。
杜府是個四進的宅子,到后院走路也就四五分鐘的路程所以并就沒用軟轎。不像在京城,去那些大戶人家做客因為地方太大都得坐軟轎或者小馬車進后院。
杜夫人得了消息就帶著已經到了的學政夫人米氏跟知府太太黃氏兩人出來迎了清舒。
看到清舒,杜夫人滿臉笑意地揚聲說道:“哎呀,這是哪位神仙妃子下凡塵了。”
比清舒漂亮的女人杜夫人也見過好幾個,但卻沒一個有清舒這樣的風姿與光彩。
清舒覺得她嘴巴很會說,笑著道:“早聽說杜夫人風趣,今日一見還真如傳聞所說。”
杜夫人笑瞇瞇地說道:“符夫人,快里面請。”
進了小花廳,清舒剛坐下就有丫鬟端了一杯玫瑰枸杞茶過來。只看著茶就知道杜夫人打聽過自己的喜好了,不得不說還挺有心的。
坐下來以后,清舒有些納悶不知道宗氏為何沒有過來。
清舒喝了兩口茶就將茶杯放下了,笑著說道:“杜嫂子,本該到福州就來拜訪只是衙門的事多就給耽擱了,還希望嫂子見諒。”
一聲嫂子聽得杜夫人眉開眼笑的:“弟妹辦的是正事,不像我整日在這內宅閑得慌。也怪我,實在是想見妹妹一面這才下了帖子,妹妹不怪我唐突才好。”
清舒雖然不喜歡參加宴會,但在京城這么多年也時常要出門應酬,應對這樣場面她還是游刃有余的。
內宅的女人聚在一起不是說衣裳首飾胭脂水粉,就是談論東家長西家短,再或者是聊生意經濟了。
清舒與杜夫人以及另外兩位都不熟,自不可能聊生意經濟了。所以,她也就說衣裳首飾這些事了。可杜夫人對這個并不感興趣,她更想聽清舒說京城以及皇后娘娘的事。
京城的事清舒倒不介意說,反正都是眾人都知道的,至于皇后娘娘的事她是半個字都不會提。哪怕杜夫人總有意往這方面帶,她也是四兩撥千斤地應付過去。
兩三次下來杜夫人也放棄了,轉移了話題:“聽說你與符大人生了一兒一女,這次怎么只帶了哥兒過來呢?”
“孩子太小,路途遙遠擔心她身體受不住就留在京城了。”
學政的夫人聽了不由看向清舒,言語之中帶著不贊同:“那么小的孩子讓她一個人留在京城,你放心嗎?”
清舒從符景烯那兒得知這位學政夫人是有名的賢良之人,當然,想法也很傳統覺得女人就該在家相夫教子。不過她也不是蠢人,清舒背景深厚所以并不會當著她的面說什么難聽的話。
清舒笑著說道:“離京之前交給了我老師。我女兒一歲就是她帶的,孩子給她沒什么不放心的。”
杜夫人有些訝異地說道:“據我所知,你老師傅先生現在進宮教導大皇子了。”
雖然杜家在福州與京城相隔幾千里,但杜布政使一直關注京城的事。而云禎身為嫡長子未來的繼承人,他那兒有什么風吹草動外界很快就知道。所以傅苒成了云禎的啟蒙老師,這事天下大部分官員都知道。當然,很多人都覺得皇后這是在拔苗助長。
清舒笑著點頭道:“對,我老師在皇宮里。”
杜夫人有些詫異:“妹妹你的意思你家姑娘現在在皇宮?”
清舒點了下頭,然后笑著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交給其他人我也不放心,不過等回京就將她接出來。”
學政夫人猶豫了下還是問道:“大皇子還那么小,就教導他讀書識字是不是太早了?”
清舒笑著說道:“我老師沒有教大皇子讀書識字,就教他認各種的東西然后帶他玩,然后在玩耍的過程中給他立規矩。比如說不許撕書大人,不許亂發脾氣亂丟東西等等。太后剛開始也反對覺得皇后娘娘是在拔苗助長,怕這樣會害了大皇子,可兩個月后她想將娘家的兩歲侄孫交給我老師帶。”
知府太太問道:“這么說不教大皇子讀書識字嗎?”
清舒點頭道:“教啊,等滿了三歲就回教的。不過因為之前都看過那些字,所以學起來的時候很快就記住了,我女兒現在已經將《百家姓》上的字都認全了。”
也是因為窈窈懶,不然就不止是認全《百家姓》上的字了。當然,這與窈窈天資高也有莫大的而關系。
杜夫人不由問道:“杜夫人,你女兒現在多大了?”
“三歲一個月了。”
杜夫人呆住了。
學政夫人問道:“不知道令公子讀了那些書?”
清舒笑著說道:“我家福哥兒學完了四書,現在正在學《詩經》跟《禮記》。他老師對他要求很嚴格,除了這兩門學科還教了算術跟格物。”
至于棋藝跟音律,這些清舒就沒說了。這些已經是普通的孩子承受不住的課業,再多說怕她們不相信了。
學政夫人不由問道:“不知道令公子的老師是何人?”
這事也沒什么好隱瞞的,清舒就將瞿先生以及他的背景簡單說了下。杜夫人跟知府太太聽了很羨慕,白檀書院的先生那學識肯定很淵博。
學政夫人聽了又驚又喜,說道:“原來是瞿先生啊!”
聽到這話杜夫人不由問道:“莫非米姐姐認識這位瞿先生?”
學政夫人解釋道:“我家老爺跟瞿先生乃是同一科的,只是瞿先生是當時的狀元郎,我家老爺只入了二榜。杜夫人有所不知,我家老爺最推崇的就是瞿先生了,說他學識之淵博無人能及。”
清舒笑了下,并沒將瞿先生會來福州的事告訴她。雖學政夫人說她丈夫與瞿先生是同一科的,但瞿先生是否認同對方清舒并不清楚,所以也不好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