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入黑聶才回到家,一回來就被叫去了主院。
清舒問道:“你們這次比往常的殿試時間長,中間發生了什么?”
她叫聶過來不僅僅是詢問殿試內的事,還要寬慰開解他。本該榜眼,結果卻被點為狀元這孩子肯定心里不舒坦。
聶苦笑著說道:“程大學識覺得我的文章比濮文箏的好,要定我為狀元,但王尚書與謝祭酒幾人都說我的文沒濮文箏的老練。為這事幾位閱卷官爭執了好久,最后請了皇上來評判。”
“結果是誰判定的?”
聶說道:“皇上認同了程大學士的觀點覺得濮文箏的文更老練,就點了他為第一名……”
說到這里,他悶悶地說道:“皇上說盛哲長得太一般了,所以就點了我為探花。”
輸給濮文箏他無話可說,畢竟對方會試第一這次的文章并不比他差。可明明該是榜眼結果卻因為長相被點為探花,讓他憋屈得不行。
清舒笑著說道:“人有時候還真的看運道。濮文箏若前面三次沒遭遇各種事,這次狀元非你莫屬了。可就這么不巧,他與你一起下場并且順順利利到殿試。”
若聶是眾人都認可的第一,皇帝就不會點他為探花了,畢竟四大名傳臚長得也不差的。
聶聽到這話不由道:“輸給濮文箏我沒話說,對方的學識確實比我好,但盛哲卻不如我。”
清舒莞爾,說道:“多少人想自己長得好看一些卻求而不得,你還嫌棄。你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聶確實是嫌過自己的模樣,他寧愿自己普通一些也不想招惹爛桃花。
想到這里,聶說道:“師娘,今日有許多女子給我拋手帕荷包等物。師娘,我真的很擔心再來一個像郭家姑娘那樣的。”
凌彤的事雖然知道,但他對凌彤半點印象都沒有就覺得對方腦子不正常。但郭羽雯不一樣,兩人事相看過的,而且對方看他時眼睛放光。后來郭羽雯弄成那樣他心里有愧,也是郭家人都明事理不然兩家肯定要結仇。每次只要想到這事,他就心有余悸。
清舒聽到這話,看向他道:“知道為何郭羽雯以后,我給你相看英國公府的姑娘嗎?”
聶先是一愣,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師娘,你是防備再有郭姑娘的事發生,所以才讓我與封家姑娘相看?”
到現在清舒也沒再瞞著他了,點頭:“對。若是你未來的妻子是個沒有強大背景的,我擔心有一日你再招了爛桃花會給她帶去危險。正好菲菲與你年齡相當并且滿足你提的幾個擇妻的條件,所以才安排你們相看。”
聶驚得不行,然后說道:“師娘,封家的人知道嗎?”
清舒聞言笑著說道:“我與郡主以及封家的關系你該知道。既要結親自是要坦誠了,你的事我都告訴了他們,封家人覺得這不是事這才安排你們相看的。”
“但這樣對菲菲太不公平了。”
清舒莞爾,說道:“傻孩子,這事肯定告訴了她。菲菲是英國公府的嫡長女,她身上還有皇家血脈,你覺得這樣的出身她會懼怕別人搶她夫婿?”
別說出身不如她的姑娘,就是公主她都不懼的。
聶暗松了一口氣,然后俯身道:“師娘,謝謝你。”
為她的婚事,師娘真是費盡心思。不過也幸虧師娘的堅持,不然他就要娶郭羽雯了。想著郭羽雯的偏執,這要娶進門他還能有安寧日子過。
清舒說道:“郡主當初極力促成這門親事是覺得你能給菲菲幸福,只要你能做到就不枉費郡主與我的一番辛勞。”
“老師放心,我這輩子絕不會負菲菲的。”
清舒嗯了一聲道:“我相信你能做到。不過若將來做不到,以后也不要在的登門。”
聶沒有雜念,所以也沒將這話放在心上。
正巧兩人談完,外頭響起一陣熟悉的腳步聲。清舒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你老師回來了。”
聶也知道是符景烯回來了。倒不是他聽得出這腳步聲,而是女子走路聲與男子截然不同。能在后院出現的男子,除他老師外沒其他人了。至于管家或者護衛,那都是要通稟才能進的。
符景烯掀開簾子徑直走到清舒旁邊坐下,然后朝著聶道:“站著做什么,坐下吧!”
清舒知道他的習慣,倒了一杯水遞給他。
符景烯喝完一杯水后看向聶,說道:“我聽聞殿試時你被皇上點為探花很不高興?”
雖然聶當時是笑著的,但笑容那么勉強誰不看在眼里,等殿試一結束符景烯那邊就得了消息。
聽著這質問的話,清舒笑著說道:“郭羽雯的事讓他落下陰影,所以被點為探花他心里不得勁。”
聶點頭說道:“是。盛哲寫的文章并不比我差,將我評為第二也只是我的文章更得幾位大人的喜好。”
還有的沒說,這里面或多或少有他老師的原因在里面。而這,也是作為首輔的學生占據的優勢。
符景烯看他眼神就知道真話還是假話了,說道:“你要記得,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不管皇帝點你為第幾名你都要感激涕零謝皇恩。”
心里怎么想沒人管得著,但面上一定要表現出對皇帝朝廷的赤城來,這樣才能得上位者的喜歡與信任。
“老師,我錯了。”
在這方面符景烯并沒苛責,說道:“你之前一直在學院念書,這學院與官場是截然不一樣的。等以后入了官場,一定要做到喜怒不露于形……”
清舒看著聶通紅的眼睛,打斷了符景烯的話:“你看看孩子都累成什么樣了?這些以后再慢慢教,不急于這一時。”
符景烯點點頭說道:“你師娘的話聽到了?趕緊回去洗漱睡覺。這些日子可以好好放松下,等去翰林院當差就不會這般輕快了。”
一甲入翰林院的那是板上釘釘的事,除非是被皇帝看重給了官職。
聶行了禮就出去了,到門口聽著兩人的聲音笑了起來,他嘴角上揚。別看老師在外威風八面,在家還得聽師娘的。
符景烯等孩子出去后道:“以后我說話你能不能不打斷我啊?在孩子們面前,多給我留點面子。”
清舒好笑道:“我還不知道你?若是我剛才沒打斷你,你肯定得長篇大論。小今天五更就起床去赴考,一整天都沒停歇那眼皮都打架了。”
符景烯笑著道:“那你下次給我使個眼色,我自不會再說。”
清舒一口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