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
葉老夫人正準備午休,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抬眼看了看,當看到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見到過的大兒子,顯然很是激動。
“阿...阿堂?”
“媽,是我。”
老夫人雖然年老,但身子骨挺硬朗的,動作很快的從床上站起來,而后走過來,伸手就抓著葉玉堂的胳膊不放:
“兒啊,你可算來看你媽了。”
這話透露出的東西,也不乏讓人心酸不已。
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葉老夫人當初做事可從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這般后果,也是自己作天作地作出來的。
不然,早就是兒孫滿堂,環繞膝下,哪像現在這般,清清冷冷的兩個老婆子守著一個這么大的院子,安靜的嚇人。
葉玉堂臉色一如既往的平靜,如果是二十年前,還能有些許多余的表情,但經歷過這些事情后,幾乎就是一塊活著的行尸走肉。
老夫人哭著嚎了好一會,發現大兒子并沒有動靜,很是震驚的看了過來,當看到兒子那冰塊似得冷臉,心頭也是碎了似得:
“阿堂,你還在恨我對嗎?”
對于一個母親來說,質問親兒子這句話,何嘗不是另一種折磨?
老夫人身體明顯顫了顫,最后用手扶著旁邊的桌子,才慢慢的坐下:“說吧,找我什么事?”
葉玉堂眸子微閃了閃,老夫人自然是沒看到。
“媽,我就問你一件事,錦錦當初真的是意外摔倒才導致大出血而死的嗎?”
也只有葉玉堂自己清楚,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那就相當于再一次親自撕開那道鮮血淋漓的口子,疼上加疼。
可這件事不問清楚也不可能,疼也就疼吧,反正這么多年,也習慣了,隔上一段時間,總會來一次的。
葉老夫人在大兒子再次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已經很平靜了:“阿堂,我已經回答無數次了,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從二十年前出事就開始問,一直到現在,老夫人都是同樣的答案,三個字:不清楚。
葉玉堂的心,還是不禁沉了沉:“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說著轉身離開。
老夫人目光則一直望著大兒子離開的方向,久久沒有回過神。
直到桃姨進來:“老夫人,你說你這又是何必?二十年了,大少爺就一直執著那個問題,你就告訴他那又如何?”
哪知,老夫人卻連連搖頭:“小桃啊,我怎么敢說出來?我說出來了會是怎樣的后果?”
桃姨再次嘆著氣:“那就不管了吧,大少爺能查出來就查吧,我們不干涉了,老夫人,別總為娘家考慮,大少爺是你親生的兒子啊!”
老夫人倒是沒應桃姨這話,早已經陷入了沉思。
葉玉堂離開后院便看到站在走廊上的侄女,要說這兩叔侄是真的很神似,身上那誰也不能接近的冰冷氣息真的如出一轍。
“大伯。”
“嗯,這段時間還好嗎?”
“挺好的,我聽說櫻櫻受傷了,現在怎么樣了?”
“已經出院回家了,沒什么大問題,顧家老爺子壽宴你應該可以看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