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響起動靜,響了好一會,破舊的木頭門才吱呀一聲從里面打開,站在門后的是位男子,大概三四十歲左右,手上杵著拐杖,腳下雖然用褲子遮掩著,但就算隔得有一段距離,還是聞得到一股有些惡臭的腥味。
那男子看到四伯,臉上雖然狐疑但還是笑了起來:
“四伯,您怎么來了?不是還要過幾天才換藥的嗎?”
四伯走上前:
“所里今兒不忙,出來走走,這不正好經過你家門口,就想著進來看看,傷口這兩天怎么樣?什么感覺?”
男子一瘸一瘸的杵著拐杖站在一旁,請著四伯進門:
“都還好,比之前感覺好多了,四伯里面坐吧,這兩位是....”
“哦,兩個小朋友”
小朋友?
四伯你確定?
葉婉櫻臉上抽了抽。
“兩位也進來吧。”
既然是四伯的朋友,男子自然不可能將人留在門外。
進屋后,四伯便讓男子躺在里面的木板床上,之后熟練的撩開男子腿上的褲子。
看到男子腿上的傷,葉婉櫻瞬間瞇起了眼。
而四伯,眼神也是斂了斂,最后卻對著葉婉櫻招手:
“過來仔細瞧瞧。”
床上躺著的男子有些不自在起來,一直以來都是四伯給看的,突然換成個女同志,實在有些不好意思,自己這腿,就是自己看著都惡心。
家里的婆娘,十幾年的感情了,不照樣因此扔下自己跟別的男人跑了嗎?
不過,顯然這男子是想的太多了。
男男女女,就是脫光了擺在面前,對與葉婉櫻來說,那就是一具尸骨罷了,沒辦法,尸體看的太多了,活人和死人,也沒多大區別。
所以啊,還真不覺得有什么。
自古以來醫學界都有句通用話語:醫者眼里,不分男女。
葉婉櫻彎腰在兒子耳邊說了幾句,其實就是讓孩子不要上前,站在原地別動,之后自己走上前,隱隱約約擋住了兒子的視線范圍。
近距離觀看,男子腿上的傷口看的更為仔細。
“看出什么了?”四伯忽然開口。
葉婉櫻沒應聲,伸手在傷口周圍按了幾下,之后,才緩緩道:
“周圍皮膚已經百分之八十壞死,里面的骨頭,沒有儀器,看不出來。”
肉眼觀察,只能觀察到表面,里面的骨頭,沒有儀器,除非有透視眼還差不多。
四伯點了幾下頭,算是認可剛剛葉婉櫻的觀察結果,隨后繼續問:
“你覺得,現在還有無可能治愈?”
這個問題,所有醫生都不可能百分百保證的,小感冒還能死人呢,更別說現在這人傷口周圍,哦不,幾乎整個小腿肌肉都壞死了,目前還不知道這人有沒有感染成敗血癥呢。
“在沒徹底檢查之前,我不會下結論。”。
“高小子媳婦,你也看到了,檢查那么昂貴,普通人家是付不起的....”更別說現在這村民家,幾乎一貧如洗,空蕩蕩的屋子里,除了一張桌子幾張板凳,再加上里面這間木板床,就什么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