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去多久,真小小從夜寒中醒來。
邪龍宗左護法仇恨水被黑色刀芒斬得生死不明,下落無蹤。可落入滾滾樂河內的小粥粥,也沒有回來。
揉揉發漲的太陽穴,又揉揉吞了黑刀后大了一圈的胸口,真小小心情很是忐忑。
雖然呆子皮糙肉厚,可受了黃大鼻暗算,用冰和柜子封著,又從這么高的地方掉入水里,不知道有沒有受傷?會不會死?
還有,自己為什么會胸口正中一刀,而后爆發出擊潰開光強者的力量?
沒時間思考太多,真小小從高高的懸崖爬下,喚出還在養傷的鱷妖,騎著它在茫茫水波中順流尋覓。
“小粥粥?小粥粥?”
略微有些嘶啞的嗓音,在大河的咆哮聲中延綿不絕。
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一個多月。
古若輕自上宗樂河派返回谷里,發現狩獵日慘敗,整個山門被燒成了禿臉,震怒!
發現黃藥老失蹤,震怒!
發現七葉鼎消失,震怒!
發現真小小不見蹤影,怒不可遏,暴跳如雷,差點把整個山門,再燒一次!
又過十天,主脈傳承弟子紀青衣出關,成功筑基!可面對無數如花少女殷勤的獻媚,他頭一次沒有舉宴慶祝,坐擁美人在懷,只是一聲長嘯,便飛出山門,四下尋找真小小的下落。與他同行者,還有羅威。
“爺爺,最近我們怎么都不出河打魚了,飛兒好無聊!”一個皮膚黝黑的少年拉著爺爺的手不停發問。
他們旬村人代代以打魚狩獵為生,可近日來,所有漁舟都停泊在碼頭,沒有一人出河。
“再忍忍。”頭發花白的老爺子將一只烤山兔塞到少年懷里,突然一陣狂風吹來。
“噓,你聽,水鬼又來索命了!千萬別笑!笑了就沒命了!”老爺子一臉驚恐,緊緊地捂著少年的嘴。
“走走……笑笑走走……聽到就跟我走……”
少年聽著風聲里,的確夾雜著詭異的哭聲,小臉頓時慘白如紙。
“粥粥……小,小粥粥……聽到就跟我走……”
真小小騎著鱷妖,漫無目的在河上漂流。
無日無夜,叫喚了四十來天,此刻她嘴唇干唇,聲音嘶啞,雙眼無光,頭發如亂草般糊在臉上。
實在是竭盡全力,卻依舊找不到呆子的下落。
再找不到,老子要被泡腫了喂!
鱷妖搖晃著剛長出新鱗的長尾,有種抓狂的心情。
為毛?
為毛?
為毛再次被香丸買通,陪小母人在河中漂游?不行!老子必須雄起,下次定狠狠地拒絕她無理的要求!
蕩過一片河灘,真小小抬頭看到一座半掩于霧海的山門。此地與她這一路經過的漁村荒野都截然不同,空氣中帶著香甜的氣息,遠山里,還傳出陣陣獸吼。
從云霧中探伸出的飛檐上,赫然掛著“飛龍觀”三個字。
呵呵,飛龍觀啊……
真小小抹了一把臉,繼續目光空洞地盯著水面。
咦……等等!
飛龍觀?!
三秒之后,她身體驀地一震,這才想起這名字是那么地熟悉!
一年之內,必須煉出獸靈石中第二味丹方,不然……獸死石毀人亡!
而第二味丹方主藥,能在飛龍觀與落羽閣內尋到,現在掐指算算,一年時間,已過四十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