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圍剿異類真小小的修士,不再是第一天那些筑基期的菜雞,經過冠玉一夜的游說,許多開光境弟子,來到零零九號院墻外。
他們瘋狂散出身上的威壓,在空氣里凝結成各種異獸的虛影,遠遠看去,有飛翔在天空中鷹雀,有叢林中奔走的野獸,也有一些模樣詭秘,不甚清晰!
這些前來挑釁者,之所以將力量充滿放外,無外乎是對真小小的挑釁與震懾!
看到真小小提著白虹劍從房間里沖出來,海東歌目光焦慮,蠕動干涸的唇苦笑一聲。
“你不是吹噓你有許多大膀子嗎?你還是小看了獅心山內門弟子的厲害之處,他們對獸法的運用,不止是融合獸威那樣簡單……”
“趕快叫梅尊來制止這一切,我……實在是不忍見你為我受傷。”
從開始丟棄真小小送出的愈傷藥丹,到現在被她好心收留在院里。
海東歌對真小小的姿態,悄然變化。
其實從被蘇夷下毒拋棄那一刻起,他似乎血液已完全冰冷,對這個世界徹底絕望。
他放任著自己內心墜落入無盡深淵,再也不期待,再也不溫熱,再也不透入任何歡愉。
因為曾被他視為陽光的女子,竟也以那般丑陋的面目,背棄了善良。
然而就在墮魔的那一刻,他遇見了真小小。
此女,似乎也并不善良。
她打人時很狠毒。
甚至離經叛道,利用宗門戰約的漏洞與對手周旋。
區區兩天,便把一個正常的筑基大圓滿,調教成了點頭哈腰的小狗腿。
順帶像剝雞蛋一樣,把人人畏如虎蛇的冠玉剝得光溜溜……
細細數來,她每次出手,幾乎從來沒有正經模樣,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不正經,卻把自己留在院里,熱飯暖衣供養著,小心保護著。
她面孔的兩面性,格外鮮明。
對敵人無所不用其極,而真正的內心,卻又棉軟溫柔,令人無端端生出親切和喜愛。
許多年了……
已經許多年沒有嘗過,重新為人的滋味。
海東歌此時的心情,異常矛盾,雖然感覺真小小吹的牛皮都是假的,但還是心懷著那么一絲絲的期待,希望她不要受傷。
“梅尊?這點小事也去驚擾梅尊那就太不像話了,做晚輩的,總要自己多承擔一些,哈哈!”
真小小一甩發辮,跳上了墻頭。
我就知道,你騙人!
海東歌皺緊眉頭,看著真小小的背影,十分擔憂。
真小小雖然沒有回頭,卻也感覺到了海東歌從身后射向自己的目光。
梅尊?
梅尊是不會出手的,這么多年了,此事一直像一枚毒瘤般,生長在靈門獅心峰內,上層長老對此心照不宣,卻通通視而不見。
陸云山一手遮天?他手能有多大?
不對勁,此事處處透露著詭異,之前自己插手時,并沒有思考那么多,只覺得海東歌可憐而已。
但現在細想,總覺得什么地方怪怪的,卻又想不通透。
不過想不通也沒有關系,反正沖到自己院子前挑釁的家伙,通通都是垃圾!
就算不狐假虎威,借陸云山的威懾在內門欺壓弟子,就這與冠玉同流合污的德行,放到山外也是無恥之徒。
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