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戰、第五戰、第六戰……
進行在獅心峰半山上的約戰一場接著一場,只為教訓一個新來的不聽話女子。
然而這些自詡在峰內修行時間比真小小長的老資歷,最多只是在她與她的戰獸身上增添一些傷口,然而自己……皆逃不過被狠狠揍倒在地,被踐踏羞辱的下場。
時間過午,天空中漂浮著灰白色的絲絮。
那一聲聲骨碎聲響,戰獸的咆哮,以及法寶碰撞的轟鳴,都令空氣更加死寂。
因為這場明明結局已定的戰斗,不知從什么時候,悄然演變成了真小小一個人的舞臺。
她就像一尊不敗戰神!
一次次被虐得飛起,又一次次絕地反擊!
一次反勝是偶然,那么兩次、三次、四次、五次、六次呢?
獅心山眾內門弟子,的確擁有更精良的法寶,更威力強大的術法神通。
但任何強力神通,在真小小身上,根本找不到第二次施展的機會,因為她骨子里,有一股狼性!
一旦看清對方要害,便會絕地反擊,一擊斃命!
嘭!嘭!嘭!
拳頭聲一聲聲響起,隨聲響飛起的,是第六個被真小小戰勝者嘴里破碎的大牙!
“你……服是不服?”
面如鬼厲,真小小目光執拗,一拳又一拳,根被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
“糊……”
獅心峰內門弟子嘴唇撕開的傷口下,涌出汩汩的鮮血,令他認輸的聲音,變得模糊不清。
最后送出一腳,將手下敗將踢出百米,真小小持劍而立自己宅院門前。
辰砂戰裙早已看不出本色。
通身血染,有自己的血,但更多的屬于敵人。
這流動且鮮艷的顏色,像極了獅心峰傳承序列弟子身上的赤紅戰袍,給人一種神圣威嚴不可侵犯的感覺!
手中白虹劍,變得破破爛爛,在無數次與對手的沖撞中,鋒利的刃口被砍斬得布滿鋸齒碎口。
然而就是這把接近損毀的劍,卻因完成了太多次不可思議的絕殺,而變得令人不敢直視。
風從巷道里來。
吹得眾人衣袂獵獵作響,卻吹不動真小小因浸了太多鮮血而被打濕的衣裙。
左側匍匐著獸嘴都變了顏色的濁影馳狼,右側是墨甲被人砸碎大半,翻起皮肉卻目光依舊兇殘的隱血鱷。
雙手抱劍,劍尖筆直向下,如支撐自己身體重量的拐杖,真小小閉著雙眼,將自己的重心壓在劍柄上,似隨時都要倒下。
但此時,沒有人敢上前挑釁。
因為見識了真小小的鐵血與瘋狂后,沒有人再把她當成同輩。
她嬌美的身軀里,住的是一頭洪荒魔獸!就算是閉眼假寐狀態,也隨時會擊出驚天動地的劍,直取冒犯者的心臟,而后放在掌心,狠狠捏碎!
真……小小……
站在院中的海東歌,第一次把一個女子的名字,銘記心上!
之前總覺得她在說大話。
甚至那些她有多少大膀子的言論,他現在還將相將疑。
但有一句,她卻用自己的血與堅持完美地證明!
“我,會讓你留下!”
他真的,被留下了……
直到這種程度,真小小依舊沒有退讓。
“這世上,真的有人,能打破這一切?”海東歌的眸色,在黑白中變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