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傳承方式,有些像記憶復制。
只有那些精神力與意志極強的獸種,才有可能達成。
面對真小小的跪拜,長須老者滿意地頻頻點頭,然而就在他牽出的天獅正將獸爪按向小金毛頭頂的這一刻,在莽莽霧海深處,突然響起一聲威嚴的喝聲。
“退下!”
“你的天獅屬性雖然為金,合適這頭赤金天獅,但你那些文縐縐的戰法,都不合適這個弟子。”
被吼聲一震,長須老者與他的戰獸訝異回頭,打量霧海深處。
嘡啷嘡啷……
金屬相互敲擊的聲音,緩慢而拖沓,從遠方慢慢走來,仿佛每一步,都要花費極大的力氣。
然而聽到這樣的響動,所有乳白色的人影與獅影卻表情悚然,無聲無息地退向兩岸,身高都壓低幾寸。
文縐縐?
老夫當年號稱金獅子王,哪里文縐縐了?
只有那差點給真小小傳術的長須老頭一臉憤憤,伸脖子數次才彎腰從嘴里擠出四個干癟的音節……
“五祖大人……”
比所有精神殘念更蒼古,一尊制式極古拙的舊鎧甲出現在真小小面前,散發出一股陳舊的氣息。
它身影顏色昏黃,像深山枯黃卻不愿從枝頭離開的葉。
不但色澤暗淡,輪廓更是模糊得像是倒入水中的茶漬,隨時都要散去。
狂風呼扯,來人面容縹緲,頭盔下時而浮出一雙暗淡的眼,時而空無一物。
跟在此人身后的天獅,更是嶙峋得只剩下骸骨。
“五祖大人,您怎么出來了……”當來人站地,四周向起的是小心翼翼的聲音。
獅冢中聚集的精神殘念內,包含著七位公認的始祖神念。
他們存世的年代極為久遠,甚至可以追溯到靈門開山立派的那個時期。
隨著時間流逝,七位始祖的記憶變得越來越混沌,甚至忘記自己的姓名與自己的封號,他們長眠此地,被后人恭敬地以一、二、三、四、五、六、七來命名。
誰也沒有想到,今日真小小的到來,喚醒了五祖。
“五祖不可!”
看到昏黃的鎧甲人影向真小小伸出手,四周敬畏匍匐的精神殘念們,頓時發出陣陣勸阻!
“五祖大人,這可能是您最后一次……”胖獅子上的男子剛開口,就被五祖伸斷。
“你們沒有聞到……戰火的氣息嗎?”
聲音沙啞,卻擁有一種撼動人心的力量。
昏黃人影,抬頭眺望北方天幕,暗淡的眼底,突然迸射出無限精芒!
聽到五祖這樣一句,眾影齊齊悸動。一同眺望北方。
“已死之人,還畏懼什么死亡?獅魂傳承,只夠烙印六次,老夫死后,已指點過五位弟子……那五人雖都驍勇,卻并沒有真正實踐過老夫的道,將老夫的術,在戰場上宣泄無限輝煌!”
“丫頭!”
一聲大吼,震得真小小神魂搖曳。
她將所有逝去殘念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但整個卻如被釘在地上的釘子一般,即不能動也不能言語。
“老夫的天獅,一生只覺醒了一種術,卻是金屬性天獅血脈中,被稱之為魔的禁法!”
“一式吞天,你可記清楚了!我要你在十年內將至的戰火里,令東靈世人,不!令整個招搖星,再一次在吞天之欲的威壓下狠狠地戰栗!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