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年,一心想為南鼎立功。”
“何況火祖對我說,如果我們不先下手,東靈人很快便會坐著兇猛的野獸,將南鼎囫圇吞入腹中。”
“后面的事……你師傅應該對你說過。”
牡丹火母尷尬地看了看真小小的臉,小聲說道。
“飛星子是影門宗主,實力極強,宗門的防御力更是變態,我花了極大心血,才與一個負責中央高塔陣法的長老熟識,然而想要突破禁制,踏入塔頂親近飛星子,那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除非有半步化神,幫我一把。”
“不要看師娘現在這個模樣……當年,可是極……美艷的,隨便勾勾手指,就有一大群白癡男子,樂意為我送死。”
雖然說話的時候臊紅了脖子,但真小小之前在飛星子的術里,見過年輕時的牡丹,那真真是生得如花一般的美人兒。
“所以我師尊,也是個白癡?”真小小眨了眨眼睛。
“當然……而且還是,最笨的一個。”竟沒有反駁,頓了一下,牡丹火母笑著點頭。
她笑的時候,特別好看。
趺坐于深谷的老魔,一動不動,然而在他的那片世界中,細雪也變得溫柔。
“你走的時候,怎么沒想著與師傅多說一句?”雖然曾站在對立的角度,但就向是面對樗里晨光一樣,真小小一點都憎惡不起來。
“哪還有臉說?說了還能走得了?只希望當時,他多恨我一點點,不要再被漂亮女人隨便騙了。”牡丹火母也是個狠人。要做,便將事情做到最絕,一刀兩斷,從此不見!
“那你……悔……嗎?”
可以感覺得到,牡丹仙子當年做這個決定,絕沒有說的這樣簡單。
真小小這犀利的問題,把牡丹問得一楞。
“身為南鼎地炎圣女……我……不悔!”
幾乎是咬著自己的牙,才將這句話從嘴里吐出。牡丹仙子抬起頭,看向琉璃孤峰下被野火覆蓋的寧州。
“飛星棋盤,空間至寶,若妥善利用,可以將大半暴虐的火山轉移到荒蕪的西岐,徹底改變我界百姓艱難生存的宿命,雖然我害了飛星子,害了他……但我,不悔!”梗起脖子,在此剎那,真小小第一次感覺到了南鼎火尊的威嚴與冷酷。
“然……然而它最終,并沒有給南鼎帶來什么改變。”真小小猶豫良久,還是吞吞吐吐地說道。
“你說……得對,我不能用它。”
聽完這句,牡丹火母身上的脊梁,剎那佝僂。
“我年少時,用良知,用一生幸福,換它回來,看到的卻是火祖們磨刀霍霍,準備借此為契機,大舉向東靈發兵的一幕。”
“好在這法寶殘破,再加上飛星子的道法深奧,當世的煉器大宗師們,沒有一個能將這法寶曾施展的術成功再現。”
“于是乎圣物,就真的變成了圣物,只被束之高閣,再也沒有人提起它的來歷與用途。”
“唯一的好處,便是令我在地炎火脈,聲威如日中天。”
“因為百年之后,去往東靈的弟子回來匯報,東靈影門顛覆,至尊入魔,通通都是我的功勞。”
牡丹火母看著真小小,臉上流露出難過的表情。
“她們人人都贊美我,不知道我心中,有多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