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離有些傻眼……
木家不是一貫低調,絕不庇護外姓人嗎?
今日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木流,這是我沈家自己的事情!什么時候輪得到你們干涉?”雖然表情依舊兇狠,但沈離的聲線已經開始猶豫。
你還知道這是沈家自己的事情呀!
木子茗惡狠狠地盯著沈離,心想若是炎元殿下在此,定會將這個囂張的家伙直接打出腸子來!
“廢話少說,想打架?來來來!”木爐最不喜歡分青紅皂白,他一手揚著自己的毒器,一手在空中急急書寫光溜溜大陣,恨不得立即將所有看不順眼的狗東西,都剝得跟碎了殼的小雞蛋一樣!
雙方人馬,看著馬上要打在一起。
就在此時,司徒飛撇了撇嘴,輕嘆一聲。
“咦?沙漏的沙子要停了。”
這話倒是提醒了眾人。
在場所有人抬頭一看。
他們踏足的這枚泊船的碎星上空,的確自第一人來時,便懸浮著枚類似沙漏的計時器,現在只有一小撮細沙還在通過細細的琉璃管腰向下層流瀉,似乎只消三五個呼吸,便會完全靜止。
沒想到六姓之中,還會有人為自己開口說話。
正饒有興趣看著沈離一個人表演的真小小,不由地抬頭向司徒飛的方向打量。
映入眼簾的,是個俊美的公子,身上沾著濃濃的酒氣,雙頰因為微醉,還透露著一絲緋紅,不著中衣,只有寬大的袍子隨意披在身上,露出胸口。
頭發也不打理,就這樣任其自由生長,垂落地面。
與小粥粥在沈家那種一族天驕的雍容貴氣不同,若不是之前遠遠眺望過司徒飛一眼,真小小只怕要將他當成個沒有背景,放浪形骸的浪人。
他就那樣隨意地站著,像一株野生的花樹。
沒有白楊挺拔,也沒有松虬勁,卻自由散漫,身上帶著種別人學不來的慵懶隨漫燦爛。
感覺到真小小投來的目光,司徒飛咧嘴一笑。
之所以開口,除了聽從小花的建議,可以與這木家隱藏的高手結交之外,其實更重要的是,司徒飛十分討厭張揚跋扈的沈離。
“是呀,離哥,這里畢竟是仙緣圣地的入口呀!”
在司徒飛之后,聽到騷動,剛剛從船艙中出來的沈嚴也站在一旁,輕輕拉了拉沈離的衣袖。
沈嚴年紀不大,容貌與沈離有兩分相似,眉宇之間卻沒有沈離那么重的戾氣。自打沈家的宙行船來到碎星停泊之后,便沒有在人前出現過,似乎不喜歡熱鬧。
他雖然性子寡淡,不擅交往,好在腦子不蠢,雖然不認得真小小,卻也知道,在這種場合與木家起沖突極不合時宜。
如司徒飛所說,一旦沙漏停止計數,仙緣使者便會出現在眾人面前。
沈家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狀況,只怕會被使者大人厭棄。
畢竟誰都不喜歡刺頭兒不是?
雖然心中的怒火正如火山般瘋狂地噴薄著,但司徒飛與沈嚴的告誡,還是令沈離的腦子漸漸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