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此時,一道十分尷尬甚至隱隱壓抑著怒火的咳嗽聲突然響起,強行打斷了老嫗的心頭惡念。
咳嗽身后,有個極是魁梧的白發老頭快步踏入院中,目光不咸不淡掃過挑起禍端的少女,緩緩開口:“司徒丫頭,你嘴里的木頭樁子,可是老夫的長孫,你看上的這院子,也是他的別院。”
沒有再多言語,不過來人語氣之中的不滿與不耐,已經呼之欲出。
是的!
在感覺到數股強勁威壓即將出現的剎那,瞻泉溪想揍扁司徒含蕾臉的手,以及真小小錯愕盯梢老熟人的目光雙雙收斂得沒有破綻。
因為他們幾乎同時都猜到了這沒教養的司徒含蕾,是什么來頭。
血封府戰使家眷!
那個同樣缺乏教養,但實力杠杠響的洞虛老嫗,便是此次上府派來戰血城輔戰的貴客司徒綠喬,正因為老嫗身份尊貴,是以她隨身帶來的阿貓阿狗,也自命不凡,剛到府上不久,就因為些用度瑣事,胡鬧作妖。
至于隨后發話的老頭兒,真小小不用想就知道了。
那必是雞爺的生死之交瞻運瞻老頭兒!
沒想到,與老爺子第一次打照面,竟是在如此尷尬的場景中。
看到自己乖孫袖子護了個漂亮的小丫頭,瞻運城主也心知肚明,這妮子便是被老雞吹上天的鄭小小。
今日一見,果真眉眼五官極是漂亮。
絕對不可能是老雞那大粗脖子大嗓門兒的種……
一定又是不知從什么地方,誆來的繼承人。
不過既然能被羈心遠那般愛護和吹捧,想必也是個小妙人兒!
一想到這里,瞻老頭情不自禁朝真小小吐了吐舌頭,試圖向她表達對于這微妙初見場景的無奈與不滿。
呃……
難怪可以與雞爺當摯友,原來瞻爺爺也是頑皮。
看到瞻運城主對自己吐舌頭的動作,真小小便也笑瞇瞇地也向他老人家回敬了一個鬼臉。
呃……
聽到瞻老頭兒不滿的嘟嚷,氣氛一時之間的確變得非常尷尬。
雖然司徒綠喬目中無人已成為習慣,一般三步修士,對她來說都是螻蟻,但瞻運這個螻蟻,好歹是一城之主,直接聽命于血封府主,自己這個戰使,還真得給幾分薄面。
司徒綠喬張了張嘴。說不出話……
司徒含蕾也張了張嘴,更說不出話……
她哪里看得出來,身飾平平,容貌更是平平的瞻泉溪是城主血脈?這不是誆人么?既然是尊貴的身份,便理應穿著尊貴的服裝,長出尊貴的樣貌……不然,就叫作失禮!
今日她無過錯!
錯的都是瞻泉溪這個不知禮的男人!
“瞻兄,你這院子修葺的時間也太長了點,我看留白才美,不用再請我在院里種龍珠花點綴紅梅樹,反而會有太多的累贅感,現在這模樣,風景不多不少,合適邀請貴客入住了。”
真小小瞅瞅瞻老頭兒,又看看司徒含蕾的黑臉,突然笑著打破沉默。
她佯裝自己是個,前來點評庭院布局的行家。
隨意編排了些胡話,便將本來安排給自己的住處,主動讓給了司徒含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