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可怕的烈火卷著人畜遠去,沼妖王看著大地上留下的黑色焦痕,還有大量重傷倒地呻吟的小妖們,這才憤憤地噴起口水。
“媽蛋!火妖一族就是令人討厭!見不得水部繁榮,嫉妒祭水節聲勢遠遠大過祭火節的規模,才將紫階王者隱藏眾妖之間,在關鍵時刻前來搗亂,老鱗呀,我看你應該將這些該死的火眾們,通通驅逐出天山去,以后再也不要和他們打交道了!”
水妖王呆呆地看著融化成水的籠子,還有遍地呻吟的妖眾,突突著眼,半晌才從嘴里擠出一句。
“算了,火王捏走了人畜,那人畜橫豎是死,也算是被血祭了吧……祭水節上,本王不希望有任何不開心的事情發生,大家繼續……繼續啊,啊哈哈,哈哈。”
雖然是和稀泥的一把好手,但水妖王最后的哈哈聲,還是顯得過于僵硬。
不過在水部妖族們的極力安撫之下,祭水狂歡還是勉強繼續進行起來,畢竟火妖一族突然出現一尊新王,對殘陽妖眾而言,絕對是場巨大的沖擊。
是福是禍,現在很難下定義。
最好的辦法,是繼續觀望。
很快,羽族們的歌聲再度響起,傷員也被匆匆帶到山腳下醫治,山頂依舊歌舞升平,但大家都親眼看到,疾雷等火族世子被一臉陰冷的魚刺老頭兇殘地拖入小黑屋中,大概是請喝茶吃果,隨帶逼供新火王的信息。
只是慌亂之中,沒有人看見被眾妖當成求愛女神的息壤公主去了哪里,與此同時,水部二子鱗子乙也悄然失蹤。
“這木妖的身子真是不好使……火威又快壓不住了……真煩躁。我要回妖火殿去……我要回妖火殿去!”
不如上次爆發力量走運,這一回體內氣息混亂得厲害!
抓著老滇王沖下山的真小小,很快便步伐踉蹌,耳聾目盲起來。
體內的火種混亂暴走,大有直接吞噬她木妖軀體的征兆。
好在她在完全失去對火種控制前,已經確認身后沒有追兵,而且逃入了一條幽黑泥濘,毫無妖力傳出的澤道中。
去死吧!
妖物!
借火妖失去力量,老滇王奮力從她左掌內掙脫而出,匆忙抱起道旁的巨石,便要一石頭將真小小的腦袋砸扁。
但就在他下手的那一刻,老滇王驚恐的眼底,突然閃過一絲猶豫。
雖然他極痛恨妖族,但這火族剛剛……分明是為了解救自己而暴走,一路上不但不曾傷害自己,還極力庇護!
現在她妖氣混亂的主要原因,恐怕就是剛剛那陣撕打,導致的力量失控……
一想到這里,老滇王手里的巨石又噗通一聲掉在了泥里。
“妖……妖火殿在哪里?老夫背你去。”
結結巴巴,老滇王遲疑地向火妖伸出自己的手,但就在他手指碰觸對方衣擺的剎那,一抹黑影突然從沼澤中拔地而起,一個絕美清冷的身姿,出現在火妖身后,伸出胳膊,緊緊地環住失控的火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