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仙子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營地的。
她失魂落魄，腳下虛浮。
耳畔只有“前輩、前輩、前輩……”的低沉嗓音不斷回響，至于其它更誅心的聲音與畫面，她根本不堪回憶。
反正一輩子積攢的顏面，都在今日丟得徹底！
被眾人想象得香艷的帳里，其實什么都沒有發生。
祭骨之后，是更為艱難地適應與疏通。
將小小放在榻上的小粥粥，繼續以冰力助她破開修為的瓶頸。
真小小閉上雙眼，享受難得的平靜。
仿佛在這段時間內，鎮魔饕餮的鬼爪，還有耳畔天魔們的尖唳聲都離自己遠去。
一面安撫混亂之息，二人一面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不過分開了數月，卻有說不完的事情。
“我感覺你其實應該是大乘境了。”真小小閉目養神。
“可以入大乘。”小粥粥的長發，落在小小的背上。燭火在他英俊的側臉跳動，為真小小梳理氣息，此時的沈公子，表情異常認真。
“若是冰法……洞虛三式都已經悟出，我自己還比較滿意，只要樂意，隨時可以用冰雪之道，踏足大乘境里。不過修士第四步，就是為問仙而準備的，如果道心僅是以五行六意的元素力量為基石，總覺得……還稍顯薄弱。”
“你也知道，我一直在修夢法。夢法的推進，卻極為艱難，現在我只有一夢的靈感，二夢三夢，卻還沒有頭緒。”
眼里閃爍著流動的光色，仿佛透明的琉璃內，隱藏著星空。
只有在真小小面前，小粥粥才會如此不加遮掩地交待自己的底蘊。
夢法……
當初在招搖星上，便是無人涉及的大道，現在就算到了離炎界里，真小小也從來沒有在第二人嘴里，聽說過這樣的道意。
“越是開始艱難，日后的成就，便會是輝煌。”真小小對這一點，感同身受。其實她早就感覺到，階位只是一個很籠統的概念，比如自己，依靠強橫的血脈和特殊的功法，便能輕松做到以弱戰強。
而小粥粥嘛……
多日不見，修為則越發地看不透。
也許帳外的炎盟弟子還有司徒家的強者心中，都覺得業火魔主的修為遠高于沈雪舟，只是冰法恰好克制而已。
但親身體會他力量的自己，卻并不這樣認為。
因為在戰場上，小粥粥只使用過冰法與蝶弓，無論是可怕的精神異力，還是傳承自虛靈宮的虛天劍，都沒有用過。更不要提那玄而又玄的夢法。
真小小有一種預感。
恐怕小粥粥的夢法發動，哪怕只是洞虛一術，沒有第二、第三夢，威壓都足以令所有大乘強尊，甚至合道者驚愕。
“司徒家，你想怎么辦？”收起對小粥粥夢法的好奇，真小小轉移了話題。
在向司徒綠喬搜魂前，真小小實在難以想象，原來司徒一族不但早已經鎖定了司徒飛為皓月老祖的宿魂者，甚至還篤定小粥粥，也是沈存道的重要棋子之一。
對他的幾次暗殺，都與離炎界最高權力的爭奪有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