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師尊!”
前一秒還空蕩無人的畫室,此刻突然觥籌交錯,無數身上佩戴仙玉法寶的男男女女,揚著酡紅的臉,高舉手中杯盞向畫侯道喜。
沙沙沙,四面高墻上的畫卷們,都變成了白紙。
“哈哈哈哈哈哈!”
脫胎換骨的畫侯暢快地大笑著,下一刻,那林立滿室的大羅弟子們又通通消失,只剩下繪滿人物的畫卷,在風中如旗飄揚。
魔邪在玩什么,對畫侯而言已不再重要。
一個梅之遠的焚滅,對畫侯而言也不重要。
現在他重要的是徹底割裂過去,現在與未來,鞏固未來尊的實力,成為臨谷大界,第一個真正的永恒者!
“還是有些蹊蹺的。”
真小小一邊帶著毒蛇趕往周笑所在的地點,一邊檢查梅之遠的儲物袋子。
袋子里有二十八枚白玉蛇和黑蛤蟆,說明在二人相見前,梅之遠已經造成了不少傷亡。
但在剛剛梅之遠和元之梅死亡的剎那,她既沒感覺到二者的靈魂逃離,也未感覺到黑蛤蟆對靈魂的收納。
“梅之遠,沒有魂?”
真小小輕輕皺眉,感覺自己極有可能,殺死的不是人。或者那家伙又以什么特殊的方式逃生了!
“哎,大羅境的真難殺,不過好歹也算是為大骨報了個仇。”
真小小繼續朝梅之遠的儲物袋里翻找,里面的確藏著不少的好東西,不過一個奇怪的物件,很快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一張泛黃的畫軸上,畫著一盞漆黑的古燈。
那燈除了顏色之外,制式與樗里晨光手里的樗里一族古燈,一模一樣。真小小的心臟,重重一跳。
將那泛黃的畫卷看了又看,找到了畫卷下一個小小的“侯”字。
雖然古燈氣息十分淡薄,仿佛已經用盡了力氣,但那“侯”字落款上,還殘留著分明的仙帝威壓。
“樗里一族……與畫侯有關?”
真小小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明燈。
她再一次回想起了樗里晨光,不知那個為自己吐血了幾次的算師現在可好?以樗里晨光的算力,應該可以趨吉避厄,美滋滋地活著,但這么多年來,他都沒有再出現在自己面前,想必,樗里晨光還沒有找到他的先祖!
畫侯是個線索……
真小小將線索記下,而后匆匆向前方巖山走去。
周笑的氣息就在這里。
但空氣里沒有血腥的味道,真小小想了想,還是躡起了腳步。
帶著毒蛇潛影攀上一座巖山,真小小低頭看見了將自己藏在山巖罅隙內的周笑。他隱藏的方式并不十分高明,以至于一絲絲微弱的氣息自山巖罅隙泄露而出,但那氣息又十分晦澀,仿佛已經極盡所能地去進行了遮掩。
“鱗牙不行。”毒蛇在旁積極地總結:“他能活到現在,純粹是運氣足夠好。”想想自己,還沒有搞清楚情況就被一個手持大印的府主追殺,與眼下的“鱗牙”相比,簡直過于糟糕。
“看!已經有人發現他的氣息了!我們快去救人!”擼起袖子,毒蛇準備干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