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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司嶼將紀由乃攏在懷里,仿佛羅馬大帝凱撒擁著摯愛埃及美后克麗奧佩特拉。
永遠有多久?
直到死嗎?
可紀由乃知道,自己可能隨時會死。
畢竟,她在封錦玄和諸葛賢的眼中,不是活人。
靜靜的凝望著宮司嶼如斧雕刻般高挺的鼻梁,邪魅的眉眼。
想起諸葛賢的話。
她絲毫沒因宮司嶼的話而感到開心和感動。
宮司嶼,永遠留在你身邊是什么意思?
就是……永遠都不走嗎?
老神棍告訴我,你會有一個名媛千金的妻子,你是想……讓我看著你和你的妻子步入婚姻殿堂,幸福美滿,然后生兒育女,卻又不肯讓我離開嗎?
紀由乃不敢往下想,她覺得難受,有些殘酷。
宮司嶼擰眉,打量著紀由乃黯然神傷的眸光,心口一緊。
“你又在瞎想些什么?”
一怔,矢口否認:“沒有啊!”
懷疑的目光,“那答應我,留在我身邊。”
“不是一直都在嗎?”
垂眸,輕聲細語。
紀由乃很聰慧的岔開了話題,也不拒絕,也未同意。
宮司嶼緊緊的攥著紀由乃的小手,不放,不松。
不知為何,凝著她憂愁心事重重的模樣,他心底隱隱浮著一抹不安。
就好像,只要她人不在他眼皮子底下,就會消失不見一般。
這種感覺,在夜半淺眠中,越來越強烈。
大半夜,他驚醒過一次,滿頭冷汗!
他夢見紀由乃因為誤會離開了。
而他再見她時,她成了一具徹頭徹尾冰冷的尸體。
見到紀由乃酣睡在自己臂彎中,他才稍稍放心,重新緊擁。
紀由乃說,血靈玉好像真的有用,她看不見鬼了。
可即便如此,他依舊沒肯放她獨自回客房睡。
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那種,在生死關頭,只一眼,便認定了這個人。
哪怕從前鮮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清心寡欲,抵抗得了眼花繚亂的蠱惑勾引,卻獨獨,受不了那如斷線珍珠般的眼淚,會揪心,會難受。
為了讓她笑,哪怕上天入地,摘星星捧月亮,也無怨無悔。
喜歡,愛情,從來不是時間說了算。
只一眼,就能塵埃落定。
紀由乃睡得很香,直到中午,才悠悠醒來。
惺忪的坐在空蕩蕩的床上,宮司嶼不在。
但很快,她就接到了他打來的電話。
按下接聽鍵,手機里,就傳出宮司嶼那邪肆的話音。
“豬嗎?我打了你十幾個電話,一個沒接。”
“……剛睡醒。”
綿柔的語氣透著一股子剛睡醒的慵懶清啞。
“我回趟老宅,給我在家乖乖呆著,聽到沒?”
“嗯吶,好。”
“要吃什么喝什么想做什么就和下人說,我很快就回來,然后帶你出去玩。”
“好,我會乖。”
穿著粉色絲綢的睡衣裙,紀由乃趴在床上,打了個滾。
她不敢和宮司嶼家的下人接觸,一是膽小,而是因為,他們好像不喜歡她。
掛了電話,起床洗漱完后,她就一直呆在宮司嶼的主臥里看電視,也不下樓吃飯,就是等,等著宮司嶼回來,等著他陪自己。
可她殊不知,她或許,等不到那個人回來了。
中南山的一號公館。
是宮家本部的祖宅。
擇址歷代皇室居住的中南山腳。
獨占中南東首遠眺山麓,可以說是風水極好的稀世地段建造出的極品大宅。
百米梧桐濃蔭大道,山景,古宅,園林,庭院相輔相成。
方圓十里地界,皆是宮家一號公館的范圍。
整座公館詮釋了頂級豪門對居住環境極為嚴苛的要求。
從設計到布景,到庭院打造,到維護,無一不彰顯著這座中西結合的豪門大宅的尊貴鼎級。
距離公館大門有一公里左右的入口處。
荷槍實彈的衛兵來回走動,昂首挺胸面色嚴肅。
見宮司嶼的車和尾隨的幾輛保鏢車緩緩駛入,敬了個軍禮,然后放行。
因為宮家老太爺曾位居高位,這保衛等級,是按規定要求的。
戒備森嚴的高墻內,因未打算多留,宮司嶼命白斐然將車停在門口。
拿著一幅精心裝裱卷起的畫卷,無視院落內一干在修建花草的下人,宮司嶼慢條斯理,慵懶優雅的就步入了公館大門。
“大少爺回來了?”
公館大管家房總管前來迎接,笑意盈盈。
“今兒個家里人少,就老太爺在家,書房里頭看書呢。”
一聽就自己爺爺在家,大松口氣。
宮司嶼上了樓,去了宮銘毅的書房。
檀香彌漫,點香盤繞,青煙裊裊。
老爺子在書房戴著一副老花鏡,翻閱著一本泛黃的古籍。
滄桑的白發下,歲月刻畫出了道道深深的皺紋,穿著樸素的軍綠色短袖,迷彩軍褲,魁偉的身軀有些佝僂,可屹立在那,依舊有一種令人心生敬畏的軍人莊嚴肅穆感。
眼中的銳利堅毅,如刀鋒,雖年邁,卻絲毫不減凜然霸氣。
一見竟是自己最愛的孫子回來了。
老爺子眉開眼笑。
“小子!聽說你受傷了,很嚴重,好沒?”
宮司嶼收起平日里一副玩世不恭唯我獨尊的貴公子氣,陰柔俊美的臉龐驀地收笑,佯裝嚴肅,朝著眼前的老人敬了個軍禮。
“報告司令,傷已痊愈!”
“哈哈!好,好了就好!”
老爺子朗朗一笑,連連稱贊。
宮司嶼走至自己爺爺跟前,給了他一個擁抱,然后,將手中的畫卷交在了老爺子手中,“爺爺,打開看看吧?保你今晚做夢都笑。”
宮銘毅拿下老花鏡,一看,竟是一副畫卷,恍若猜到了什么,神情激動的小心將畫平鋪展開,“好家伙!這不是……這不是紀天石的江山壯麗圖!失蹤很久的那幅!”
老爺子似不信這是真跡,立刻拿起放大鏡,開始細細端詳,鑒定。
賞了莫約半小時,老眼差點瞪出,一臉不敢置信。
“這……這竟是真跡?”一頓,“司嶼!你小子!從實招來!這幅畫和其珍貴,失蹤這么久都沒人能找到,你怎么得到的?”
鳳眸彎起,勾唇邪笑,意味深長的:
“爺爺,我若說,這是您未來孫媳婦兒送您的禮物,您信嗎?”
“送……送的?這么一幅好幾億都可能不止的畫,就這么送你了?誰?安家那丫頭?”
“不,不是,她姓紀,她是紀天石的嫡系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