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斐然在門外聽得真切。
一明白自家少爺在和紀小姐做什么事。
一臉嚴肅,掉頭就走。
心中暗罵,都是瘋子!
紀由乃處處透著怪異,少爺卻跟著一起成了十足的瘋子!
而他呢?
他這個忠心耿耿的特助,只有替少爺收拾殘局的份!
讓白斐然奇怪的是。
他不明白為什么腦海中會突然跳出流云的臉。
他不會也有病吧?
白斐然心思細膩,可以說任何對宮司嶼有傷害的事,都會被他杜絕。
萬北國被保鏢暫時扣押。
而公寓里所有不相干的人。
管家、下人、護士、醫生。
這些人所有的手機,都被白斐然強行收繳,一一檢查,看有沒有別有居心的人錄視頻,錄音。
他還親自用設備檢查了所有人的全身。
確保沒有任何微型竊聽監聽監視后,讓所有人簽了保密合同,每人給了二十萬當封口費,才將人打發走。
“收了錢,簽了合同,剛剛你們聽到的,看到的,他日要是被我知道有人走漏風聲,那就不是小命不保這么簡單了,禍及全家,不信可以試試。”
面無表情,語氣冰冷。
白斐然漠視警告。
夜已深,看似靜謐安寧的帝都,實則,風起云涌。
刑警大隊、紀檢總局、警視總廳徹夜加班。
而最忙碌的莫過于魏奇峰帶領的臨時專案組。
中科大附中學生連續死亡的棘手案件,加上審訊室慘案。
魏奇峰忙的是焦頭爛額。
各部門調派來的五位法醫連夜分別對安希,還有審訊室的兩具尸體做了解剖。
得到的解剖報告,讓魏奇峰心情異常凝重。
安希是被人活活勒死后吊起來的。
現場只有紀由乃的dna,所以她依舊無法排除嫌疑。
審訊室兩個警視總廳的警探。
魏奇峰不敢置信,竟真的是自虐而死!
“你們法醫組會不會搞錯了?這么殘忍的手段,怎么可能是自己造成的?一個眼珠子被戳的稀爛,一個腦漿都流出來了,誰會對自己下這種狠手?”
“魏隊長!這是我們五個人一致總結出的報告,一個人恐怕會出錯,五個人總不會都錯吧?”
“鑒證科呢?這兩個人身上就一點紀由乃的指紋dna都沒有。”
“男尸指縫里倒是有那位被審訊者的皮屑,應該是他硬拽被審者時留下的,這做不了直接證據。”
魏奇峰一臉深思的重回了第一案發現場——刑警大隊的審訊室。
這里已經被封,派人嚴守。
血腥味依舊揮散不去,令人作嘔。
魏奇峰絞盡腦汁都想不通。
兩個警探怎么就突然自殘,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更讓他背后冒冷汗的是那個叫紀由乃的少女。
常人見到這種可怕場面,精神崩潰不說,害怕恐懼的情緒是必定會有的。
別說那只是一個女孩了。
可那個紀由乃……
魏奇峰至今都還記得開門一瞬間……
紀由乃那漠視令人背后發涼的眼神。
她就像個冷漠的旁觀者。
卻又一臉無辜乖巧至極的坐在那。
獨自和兩具可怕的尸體,還有一個瘋了的醫生,呆在密閉的審訊室。
她的表現,絕不是一個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魏奇峰看著墻壁上四濺干涸的血液。
想到了完全瘋掉的馬醫生。
記起他被送往精神鑒定中心的路上,始終都念叨著見到了鬼。
猛的一怔,魏奇峰立馬掏出了手機。
撥出了一個電話。
滴聲后。
電話那頭,赫然響起一個迷人暗啞的煙嗓男音。
“魏兄?”
“阿澤,你在帝都,還是在外辦案。”
“暫時在帝都,休假。”
“我這有個詭異案子,恐怕得麻煩你們特殊案件調查科來一趟了。”
魏奇峰沒想到,自己的昔日好友竟會放著假不休,連夜趕來幫忙。
伴隨著一輛重型機車的引擎轟鳴。
一個身穿黑色機車服皮褲,高大酷帥的短寸頭男人,瀟灑利落的下車,摘下頭盔,露出了他那劍眉星目棱角分明的英俊臉龐。
小麥色健康的肌膚,高大健壯的身軀。
喉結往上至下唇處,紋著一條如拉鏈般的黑色紋身。
看似不羈狂野,卻舉手投足一股子正派氣質,爽朗瀟灑,如太陽神一般。
路星澤。
國家神秘機構特殊案件調查科,現任科長。
路星澤和魏奇峰兄弟似的碰了下肩。
就被領路直接帶著去看了兩具尸體和案發現場。
本一路和魏奇峰有說有笑,還約好一起宵夜的路星澤。
在見到尸體,見到案發現場之后。
臉上俊美的笑漸漸消失,成了凝重冰冷。
國家特殊案件調查科,是國家公安系統中的秘密部門。
科內成員,來無影去無蹤,神秘莫測。
皆天賦異稟身懷異能。
他們接手的案件,是這個國家一些無法用科學解釋,最棘手、最詭異、最可怕的案子,而路星澤,則是這一科的領頭人物!
常人肉眼無法感知靈力波動,看到鬼魂幽靈。
可路星澤擁有陰陽眼,卻能覺察到。
他眼前的案發現場,和魏奇峰看到的,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被撕碎的靈魂殘片,飄散在空中,如同星星鬼火。
空氣中,還殘留著一股極為異常的靈力波動。
是有人在這施法念咒,使用高超通靈術留下的!
“除了死掉的兩個,還瘋了一個醫生,當時在場的還有個女孩,才讀高三,就是她被逼著接受了藥物審訊,也是案件第一目擊人。”
一邊說著,魏奇峰一邊將紀由乃的檔案資料給了路星澤。
在一目十行掃一遍手中駭人的資料后。
路星澤一雙如雪豹般锃亮銳利有神的眼眸倏地一瞇。
好家伙!死而復生,殯儀館出逃,被關進精神病院……
這些記錄,入目驚心,非同尋常。
“資料上的人現在在哪?”
“被接走了。”
“傳訊!我要見她!”
“怎么?她真有問題?”
路星澤不羈傲氣的勾唇冷笑,意味深長道:“魏兄,我有預感,恐怕你手頭的案子,要轉到我們特殊案件調查科了。”
紀由乃和宮司嶼在雙雙承受著神經毒素帶來的巨大痛苦同時,又翻云覆雨一陣天昏地暗的折騰,筋疲力盡擁抱入睡,直至第二天下午,才幽幽醒來。
淋浴間不斷有水聲傳出。
宮司嶼坐起身,盯著染血的被子床單望了會兒,就見紀由乃裹著浴袍,洗盡了臉上七竅的血跡,面色蒼白的從浴室走出。
本還有些血色的小臉,經昨晚一折騰,就成了白紙色。
似沒睡夠,宮司嶼朝著香噴噴的紀由乃伸出雙臂。
微微喑啞著聲,迷人道:“過來,再讓我抱著瞇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