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雨過天晴。
晌午,被派去災后山林修復的紀由乃和流云,渾身泥濘的扛著鏟子鋤頭跟著大部隊一起回到了魔鬼訓練營基地,沖涼吃午飯。
本以為暫停訓練計劃,就可以輕松些。
并沒有。
吃完午飯,紀由乃和流云還被分配去清掃廁所和基地公共地面衛生,反正臟活累活都得包。
男廁所的蓄糞池堵了。
疏通過后的紀由乃拎著一桶惡臭熏天的糞便,扛著一把拖把和流云并肩從廁所走出來。
老遠就聽到了射擊靶場那兒傳來了震天的叫好聲和起哄聲。
“欸,兄弟!”紀由乃丟下糞桶就抓住一個中午吃壞肚子正要往男廁沖的戰友,問了句,“靶場那兒怎么這么熱鬧?”
“喲,公主啊。”
魔鬼營熬過初期訓練,都會擁有給自己起代號的資格。
因為紀由乃女伴扮裝的紀澤希實在太過漂亮,于是大伙都調侃她,叫她“公主”,而流云直接就給自己取了個“亡靈”。
“是北修總教官以前中央軍校的同窗來了,據說曾經在軍校,年年位列第一,這會兒他倆在比試遠程射擊呢!好像叫宮……宮什么的,唉!不記得了!我肚子疼,你別拽我!”
士兵說著甩開了紀由乃的手,沖進了男廁所。
“宮?”紀由乃微微一怔,看向流云,“小云,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她依稀記得,宮司嶼和她說過,他小時候被宮爺爺扔進軍校摸爬滾打了很久的……
“走,去看看。”
流云扛著掃把冷漠道。
射擊靶場熱鬧非凡。
圍滿了人。
紀由乃聽說早上北修認命臨時指揮官,帶大部隊進山掃蕩,尋找吃人異獸,卻連個鬼影都沒見到,所以他們就回來,準備另做計劃。
沒想到卻在這“逍遙自在”的,過分!
紀由乃幾乎一眼就認出了宮司嶼。
那個站在背影偉岸寬闊的北修身邊,身姿挺拔,哪怕是背影都那么性感迷人的男人。
他與北修同高。
酷帥的軍綠色迷彩褲穿在他修長有力的雙腿上,簡直逆天的存在。
黑色薄皮夾克,利落的短發被整齊的打理,梳攏在腦后,俊美性感,尊貴邪肆。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紀澤希模樣的紀由乃,頓時化為迷妹樣,扛著打掃過男廁的拖把,興沖沖的就準備朝著宮司嶼沖去。
卻被集冷漠理智于一身的流云,揪住后衣領,阻止了。
“小乃,別莽,你現在這樣,他認不得你。”
“屁!我變了個樣他認不出我,那這狗男人不要了!何況我和你在一起,他會不知道我是誰?你腦子呢?”
“哦,對,也是。”流云面無表情,細瞇著眼,“嗯?我好像看見白斐然了。”
恰巧,那頭,宮司嶼和北修比完了射擊,看模樣,兩人打成了平手,正兄弟情深的在那握手碰肩。
紀由乃本想著沖過去,當著所有人面往宮司嶼懷里蹦。
可隨之,這個很腦殘的想法,就被她推翻了。
這里是軍營,都是爺們兒,她這么做,不好。
于是。
漂亮性感的薄唇,勾勒起一抹壞笑。
拿過了流云手里的大掃把,隨意揀了顆石子。
標準的高爾夫揮桿姿勢,朝著宮司嶼,“嗖”一聲,讓石子在空中形成了一道拋物線……
宮司嶼取下護目鏡,正在和北修交談。
“很久沒練,生疏了。”
“你怕是在說笑,生疏和我打平手?”頓了頓,“怎么突然跑這兒來了?”
“你忘了?崇峻嶺的地下武器建造廠是宮家注資建設的,昨天地震,受損不小,還有擬定擴建的范圍內又出了一座古墓,那東西妨礙新廠建設,這里不是誰都能進的,所以老爺子就讓我來盯著點,讓他們趕緊把墓……”
話還沒說話。
側面倏飛來的一顆小石子,不偏不倚的擊中了宮司嶼脖頸,順勢掉進了他衣服里。
有潔癖的宮司嶼瞬間黑臉,陰沉無比。
同時和北修一起望向了石子飛來的方向。
一瞬。
宮司嶼眼底陰霾盡散,瞳孔變大,怔怔的望著不遠處,一個一蹦一跳,一個正兒八經,囂張至極走來的兩個樣貌不凡的士兵。
倒是北修,慍怒冷喝了聲——
“紀澤希!你閑得慌!又鬧著玩!”
紀由乃笑瞇瞇的和流云相伴,走到了北修和宮司嶼的面前。
旋即,兩個人非常“老實”的和北修敬了軍禮。
“教官好!教官今天也很帥!”
拍完彩虹屁的紀由乃,轉眼就把目光聚集在了一側的宮司嶼身上,正巧,這男人也在打量她呢。
似乎因為她夸別人帥,宮司嶼眸露陰郁,十分不爽,深邃的鳳眸難掩妒忌,還有怒火在醞釀。
像是在軍中沒個正經慣了,紀由乃肆無忌憚,不顧周圍人多眼雜。
倏然上前一步,冰涼修長的手指,撩人性感的攀上了宮司嶼的胸膛,揪起他的衣襟,勾唇笑道:“石頭掉衣服里了?我幫你抖抖。”話落,嬉皮笑臉的回眸看向北修,“教官,這位帥哥好像比你好看的不止一點點哦。”
宮司嶼始終未動,未出聲。
他目光深沉灼灼的緊盯在面前“少年”的神仙顏值臉龐上,無法移開。
這廝朝著他悠哉而來時,宮司嶼基本就確定,這是他女人了。
至于怎么變成這副男不男女不女大的狐媚樣,他有點搞不明白。
只是……
勾人的上翹杏眸變成了嫵媚的勾魂丹鳳眼,個子長了一大截,喉結都有了,頭發還變短了,胸也平了,極為漂亮的鵝蛋臉成了精瘦的瓜子臉。
從磨人的小妖精,升級成了男女通吃的大妖精。
除了那顆漂亮妖嬈的淚痣,紀由乃整張小臉都變了,多了七分英氣。
“來,我伸進去摸摸石子兒掉出來沒。”
大庭廣眾之下,女扮男裝的紀由乃,就這么的膽大妄為的將自己的手,伸進了穿著黑夾克的宮司嶼衣服中。
“你看,卡在褲腰帶這兒了。”
紀由乃眉眼妖嬈,抬眸朝宮司嶼拋了個媚眼,偏偏這會兒是個男人,就給人一種,她是個正在揩油的富家少爺小白臉的感覺。
頓時,周圍很多圍觀的爺們兒,都以紀澤希為恥辱。
宮司嶼真切的感受到,面前的“磨人精”微涼的手指觸到了他的腹部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