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臥。
昏黃的水晶燈下,紀由乃手中的陰陽玉佩,折射著晶瑩剔透的光澤,美輪美奐。
宮司嶼拿過紀由乃手中的一半玉,端詳了片刻,他心知在陰山王墓中,紀由乃離魂是這玉合二為一后造成的,玉佩形成了一股無法用科學來解釋的力量,能將人的靈魂,帶回距離他們很遠的一千多年前古滇王國。
想到那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陰山王。
宮司嶼摟過紀由乃,翻身,熱烈而深情的吻了下她的小嘴。
“可以,畢竟我也很好奇。”
隨后,紀由乃大聲的喊來了在莊園里游蕩的阿骨。
阿骨的骷髏骨架身上,穿了件系領結的黑色西裝,像骷髏先生。
“主人,有什么吩咐”
“現在是晚上10點50分,等凌晨三點,你務必將這塊陰陽玉一分為二,把我們叫醒,知道沒”
紀由乃穿著吊帶睡裙,性感撩人的坐起身,朝阿骨叮囑道。
因為凌晨,她還要帶墨白回一趟崇峻嶺,去尋范偉亮的尸體,將他復活,所以不能耽誤。
“好的主人,保證完成任務。”
語畢,阿骨一邊碎碎念,一邊離開了,“三點,三點,凌晨三點,分開玉佩,叫醒主人”
帶阿骨關上門離開。
紀由乃和宮司嶼手握著手,仰面朝天,一人分別捏著一塊陰陽玉,當玉再一次合二為一時
刺眼奪目的古老紅光,再一次出現。
等宮司嶼和紀由乃恢復意識,再睜眼時。
他們已經是靈魂形態,縹緲虛幻。
置身在繁星點點的夜空之下,周圍亭臺樓閣雕梁畫棟,池塘假山夜色伊人,只是池塘水面,結了一層薄薄的冰,看樣子,是入冬了。
紀由乃認得,這是陰山王的王府,她又回來了。
高高的王府圍墻外,似乎格外熱鬧,放鞭炮的聲音,不絕于耳。
還有小孩子在唱著“鬧元宵,做花燈”
“元宵節嗎上一次來這時,才是入冬,這么快已經元宵節了”
紀由乃站在宮司嶼身旁,僅是靈魂的她,身形虛幻。
她在估算著時間,若現在是元宵節的話,那陰山王和衛靈綰在一起,也就已經過去兩月有余了。
也不知道,此時此刻,他們在做什么。
宮司嶼縱然是覺得驚奇,卻也波瀾不驚,一派冷靜沉穩。
因為他們只是靈魂,所以,無人能看到他們。
于是,紀由乃照著記憶中陰山王居住的院落,和宮司嶼一路尋去。
穿過一面墻。
果然,在一間溫馨雅致的華美廂房中,找到了陰山王和衛靈綰的身影。
陰山王一襲貂絨皇袍,正斜倚在炕頭上,品著香茶,閱著兵書,嗜血冷酷的俊美面容,少了一絲戾氣,時不時會用那雙滿含寵溺的眸光,瞥一眼靠在他身邊,在摸小兔子的絕美少女,仿佛外面熱鬧的元宵佳節,與他們無關,只是靜靜的過著二人世界,也無人來打擾。
衛靈綰穿著雪白色的華美錦衣裙袍,外罩一件厚實的雪白狐貍毛外袍,不施粉黛,卻面如三月桃花般絕色脫塵,天真而不失嬌媚,懷里放著一個琉璃小暖爐,正焚著檀木碳。
“看吧,他倆真的和我們長得一模一樣。”
紀由乃回眸,朝著酷酷的倚靠在墻邊,正挑眉冷然盯著陰山王看的宮司嶼,蹲在地上,托腮腮道。
“他帥還是我帥”
宮司嶼指指陰山王,突然很破壞氣氛的問了句。
“你啦你啦”頓了頓,“那衛靈綰漂亮,還是我漂亮”
“她就像從前天真不諳世事的你,像把不食煙火的小仙女,需要人保護,需要人疼愛,但是比起現在的你,她太過柔弱,眼里少了絲毒辣,還是我媳婦兒最美。”
宮司嶼酷帥的在紀由乃身邊蹲下,本想伸手摟她,但都是靈魂,透明的,摸不到。
是,就如宮司嶼所說,衛靈綰美的柔弱,她似乎能喚起一個男人心底最原始的保護欲,美的驚心動魄,也脆弱不堪一擊。
“莊幽哥哥,今日元宵,你真的不進宮赴宴,要在府中陪我嗎會不會不好東吳國太子和使臣也來了,你真不去,皇上生氣了,又要扣你俸祿,削你的爵位,讓你當笑話。”
一旁,紀由乃美眸驟縮。
莊幽。
她知道陰山王的真名了
也就是說,可以回冥界查他的生死簿,查他的輪回,查他的一切。
衛靈綰的聲音,軟糯甜美,使人心酥。
陰山王聞聲,先是放下書,溫暖的大掌,包裹住衛靈綰蔥白如玉的小手,塞進了自己的懷中,替她捂了會兒,旋即勾唇俊美冷笑,“綰兒,那照你這么說,他要賜女人給本王,本王是不是還得照單全收把你瞥一邊兒,夜夜寵幸她們”
衛靈綰怔怔的凝望著陰山王,晶亮的水眸,很快就蓄滿了水汽,似真以為陰山王會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白兔也不抱了,水珠在眼眶里匯聚,要掉不掉的,直教人心疼。
見即,陰山王沉沉淡笑,胸腔共鳴,寶貝的抱過衛靈綰,放在了自己的雙腿上,摟懷里,“瞧瞧,這就要哭了逗你呢。”
“沒哭,煙熏著眼睛了”
瞇起美眸,抱住陰山王,埋在他溫暖的懷中,小鳥依人。
“本王不想去赴宴,就想在府里陪著你,你說外面天寒地凍,你這么怕冷,本王若是不在,你冷了怎么辦孤獨了怎么辦被人覬覦,搶去了怎么辦”
陰山王對衛靈綰的珍視,真的就已經到了寸步不離的地步。
紀由乃真的很難想象,最后衛靈綰死的時候,陰山王有多痛苦,才會瘋狂暴虐到殺了一個國的臣民。
而她同樣好奇,陰山王到底為什么會謀朝篡位。
她很快就知道這其中的原由了。
元年一月,才過五天。
天寒地凍,冰封數百里。
古滇國西北,草原游牧夏國擾亂西北邊境,死傷數萬,滇王下旨,派遣陰山王帶兵圍剿,即刻出發,不容延誤。
陰山王府,接下圣旨的陰山王莊幽,面容鐵青,冷酷暴戾。
“王爺,皇上說了,這次若大勝而歸,他便將衛小姐賜予您,再也不阻撓了。”
“他說話可算話”
“天子之言,怎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