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口口整齊排列的猩紅棺材前,都放著一塊牌位,寫著不同的名字,整個寬闊無比的地下密室中,陰森詭異,駭然壯觀,一眼望去,讓人背脊發涼。
華龍村一戶人家的姑娘,曾經告訴過他們。
舊時宮家男人娶妻,講究的是門當戶對,強強聯合,在那個戰亂的年代,上流生活依舊過著奢靡的生活,宮家男人的妻子,都是內部商量好的,起到的作用就是讓宮家的勢力聯合妻子家族背后的勢力,不斷擴大。
而老一輩的宮家男人,都知道詛咒,都知道自己的第一任妻子會死。
所以,會隨便找一個鄉野村婦,或是無家可歸,或是窮困潦倒缺錢的女人來當替死鬼,然后再娶上流的名門貴族小姐。
這些“替死鬼”,不能擁有名分,不能見光。
沒有人知道她們的存在,她們只活在恐怖的傳說中。
這里躺著的百口棺材里,被封印,永遠無法安息的,正是那些可憐的女人。
紀由乃以為自己幻聽了。
她甚至可以聽到那些女人的鬼魂聲嘶力竭的哭泣和咆哮。
“奇怪,除了水銀池里那口用鐵水澆灌徹底封死的棺材之外,其他的棺材,全是猩紅色的若要鎮壓封印,便不能用猩紅色的棺材,猩紅色木棺中躺著的還是女人,這不僅會讓封印效果減弱,更會長久以往的凝聚增加這些棺材中邪靈的怨氣,女人的怨氣,尤為恐怖,中規中矩的封印,本不該如此來布。”
當歸環顧一周,赫然大驚,擰眉沉思,不解道。
紀由乃穿過一口口猩紅的棺材。
走到了中央的水銀池,站在邊沿,往里望了一眼,蔥白的手指撫著下巴,解惑道“這個我知道,這和以毒攻毒一個性質,水銀池棺材里面鎮壓的,才是這詛咒的源頭,一切恐怕因她而起,而這百口棺材,就是因她而存在,這些女人死后怨氣激增,來克制這水銀池的東西,互相抗衡,維持封印不破。”
“你們看,這口紅棺材破了,里面只有一具穿著民國服飾的骸骨,但棺材中怨氣彌漫濃厚,恐怕是有東西逃出來了。”
姬如塵指著不遠處一口破裂的猩紅棺材。
棺材上貼滿畫滿的符箓咒印被損毀,棺身裂了一條縫,應是有怨鬼從中逃竄出。
形式嚴峻。
如今坤靈陣失效,會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多的怨靈惡鬼從中脫逃。
重新加固封印刻不容緩。
“坤靈陣固然能鎮壓邪祟,可我知道另一個靈陣,效果比坤靈陣更好,喚名陰陽困龍陣,此陣威力極大,能困上古兇獸,區區邪靈,必然不在話下。”當歸看向紀由乃,提議道。
三人中,他最為精通奇門方術,加固封印這種事,理應最拿手。
說做就做。
沒半點猶豫。
在當歸的指導和要求下,紀由乃和姬如塵站在兩個不同的方位,開始不斷用自己的鮮血,催動靈力,憑空劃出無數血紅色的復雜咒印符號,給每一口猩紅棺材加固。
可正當當歸懸于半空,乾坤八卦金光陣腳顯現于他腳下,準備加固封印時。
一個突然從黑暗中走出的老者,厲聲憤怒的制止了他們。
那老者年事已高,面容枯瘦,皮膚褶皺,手柱龍頭拐杖,身穿黑色錦緞長褂,眸光冷銳,寒光大盛,氣場神秘而懾人
“爾等三人果然想對宮家做出不利之事你們想做什么毀了封印,放出鎮壓在水銀池中的怪物嗎”
伴隨著厲聲呵斥,一道狠戾如灰霧般的靈力旋風般橫掃而來,朝著當歸、紀由乃、姬如塵攻擊而去。
當歸就立在水銀池的上空。
被這道靈力掃到,站立不穩,欲要墜入水銀池。
而那水銀無浮力,劇毒無比,一旦沉入,可危及性命。
紀由乃和姬如塵輕而易舉的躲開,眸光皆寒,同時懸空而上,將當歸接住,帶離了水銀池上方。
面色鐵青的怒視那快速走來的老人。
紀由乃美眸冷冷細瞇,定睛一看,竟是那諸葛賢的百歲爺爺諸葛青云
姬如塵橫抱著當歸,穩穩落地,一瞬,妖魅的目光冷如寒冰,不屑譏諷,“做好事還被人污蔑糟老頭子,我家阿呆要是稍有差池,我捏死你,就像踩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而你,一個玄境高階,在我面前,說話最好注意分寸。”
說話間,姬如塵瞳孔一收縮,四大境界天境高手的恐怖靈力,頓時無形蔓延,以震懾來人囂張的氣焰,警告他,差距懸殊,且行且珍惜。
“是不是有什么誤會老人家宮家祖宅的坤靈陣被人為破壞,你這地方已經不牢固了,我們只是想用陰陽困龍陣替你加固一道封印,確保水銀池的邪祟不會逃竄出來作惡。”
當歸脾氣最好,老實人一樣,被姬如塵抱在懷中,紅了臉,卻和平的看向諸葛青云,溫和問道,毫無敵意。
“陰陽困龍陣呵笑話那是失傳千年的迷陣,你等怎可能會休要狡辯”諸葛青云顯然是個硬骨頭,面對姬如塵這個天境高手,他竟毫不怯弱,拿龍頭拐杖指著他們,“滾出去否則老夫我念冥靈咒,招來冥界陰兵鬼將,鐘馗鬼帥,要你們好看”
一聽到“鐘馗鬼帥”四字。
姬如塵挑眉,當歸訝異,齊齊看向紀由乃。
眸光意味不明,但是,都忍住笑,沒出聲。
“青云先生,我不想與你爭執,你也不必咄咄逼人,我們三個其中任何一人,想殺你,你連冥靈咒恐怕都念不出來,我們的確是來加固封印的,你區區百歲,沒見過陰陽困龍陣,不代表它就不存在,陰陽界素來高手云集,更不用拿鐘馗來嚇唬我們。”不然我怕你真把鐘馗喊來,啪啪打臉。
這話,紀由乃沒說,給足了諸葛青云面子。
這老頭子不知好歹。
指著紀由乃就罵“妖女區區一個玄境通靈術士,就敢為非作歹,迷惑我宮家繼承人,篡改我宮家老夫人記憶,鬧得宮家雞犬不寧,怕不是連宮家長子的死亡都與你有關,我諸葛家忠心耿耿為宮家,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必然不會讓你得逞”
“不識趣。”紀由乃冷漠臉。